似乎做了一个绮丽而又朦胧的梦。
到处是明黄或是朱红的绸缎,入眼尽是如轻烟般飘荡的纱幔。美人微露肩背的坐在满是蔷薇花瓣的浴汤之中,热气蒸腾,迷茫了人眼的同时,也将那骨肉均匀的肌肤映得越发莹白。
纤指轻拨,翻弄了一池涟漪,玉手微拘,沾染尘间香氛。
保养得当的一头乌发,乖觉的散落于一侧,半是舒张,半是湿润。
冷肃着相了,着了魔一般目不转睛的偷窥着,耳边响起的却是宋玉半似恭顺半似调侃之言:
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冷肃的喉咙不由得动了一下,不由的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尽管的呼吸微不可查,似乎还是引起了池中人的注意,冷肃只见她身子似乎一顿,似乎准备抬起头,将目光转向冷肃。
冷肃的心底半是紧张半是期待,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他还没见到这女子的容颜,此刻,既期盼能窥知一二,又担心唐突惊扰梦中人。
正这时,只听得‘吱呀’一声,似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将那女子的注意力全然吸引过去。
冷肃听到门口的脚步声顿了又停,似乎是迟疑。
而那池中的花瓣里却是飘出一声娇笑,这声笑,也似一根羽毛,轻轻的搔弄着冷肃的心脏,一霎那,短短的失了心跳。
“华儿,还不进来帮哀家擦背。”池中那女子轻轻柔柔的说道。
冷肃屏气凝神,似乎听到门外的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和一声低沉沙哑的男声,挣扎的吐出一个声“诺。”
而这一个字,也仿佛是飞鸟惊扰了水面,也好像是石子亲吻了镜面,眼前的景象以风一样的速度在冷肃眼前龟裂,冷肃也募然睁开双眼,入眼的是一室清冷的空气,似乎还有,还有梦中若有若无的花瓣香气。
好一个chun梦了无痕。
黎明还未到来,所以静寂永无退散。
冷肃再次闭上眼睛,却有些失眠了。脑子里面更是有些杂乱不堪,一些混乱的斑驳的思维不受管制的在冷肃的脑子里横冲直撞,光怪陆离,于冷肃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什么想法悄然的破茧而出。
尽管夜里睡得不怎么舒服,可是晃眼的阳光还是将冷肃吵醒了。冷肃打了个哈气,又抱着被子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才有些不情不愿的起了身。
到厨房打了个鸡蛋,煮了一锅方便面,填饱了肚子,冷肃才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打开了窗户,让新鲜的空气透了进来,冷肃才觉得自己真真正正的清醒了些。
烧开了沸水沏上了一壶茶,轻嗅着袅袅的茶香,冷肃才又找到了一丝惬意。说来这茶也不是什么好茶。只不过却是绍兴的茶农自家调配种制,不对外出售,也不知道苏大大哪里来的路子,硬是讨了过来孝敬冷肃的,旁的味道,不说,倒是别有一番心意。
冷肃惬意的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慢慢的摇晃,手里握着的依旧是那一本老旧的黄皮书。
并不是冷肃读书读得太慢,而是好东西最好不要一下子读完,若不给自己留点什么念想,那这i子过得也就了无新意了。
抽出夹在书中的樟木书签,冷肃自在的阅读着。
“醉闻”冷肃的目光扫过这两个字,毫不迟疑的看了下去,看着那字迹依旧是江东西的,不过有了些许潦草,大概真的恰如那标题,是醉后提的笔吧。
余常游经辽东,结识一破足道人,言谈不多,交情不密。然,今i竟再次相见,吃惊之余,饮酒助兴,茶余酒后,听得道人闲聊一事,略有传奇,故列于纸上。
冷肃看过这段话后,便被勾起了兴致,不由迅速看了下去。
故事是这样的,据破足道人的叙述,辽东有这样一户人家,主人是个吝啬的财主,家里住着一户老宅子,这老宅子还算是不错,建筑讲究,面积也比较大。看上去,这没有什么不妥,可是事情却是从这里开始了。
老财主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三个儿子俱都已经娶妻,而两个女儿却是还未嫁人,这并不是因为两个女儿还未到可以嫁人的年纪,相反,他那两个女儿的年纪已经有些大了,至于未嫁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上门来提亲的男人都出不起老财主要求的嫁礼。
i子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也许一直这样平静下去,也好,因为老财主家不过也就是多了两个老姑娘罢了。
然而,忽然有那么一天,老财主的大女儿,打破了这平静。
也许是大女儿到了应该思chun的年龄,也许是大女儿厌倦了那样平静的生活,大女儿的心动了,她喜欢上了自家的长工。
喜欢他每天挑水回到院子,喜欢他每天出工路过门前,甚至喜欢他做活时候的汗流浃背。
而那长工大概也是对这小姐也是有着一丝喜意的吧,否则,他也不会在小姐看他时,默默的低下头,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
不知是打什么时候起,那长工和大小姐似乎有了默契,长工常常不受控制的将目光飘向小姐的窗子,而那大小姐有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看着长工发上一会呆,而每当两个人错身而过时,目光都会短暂的交融,那一霎那,似乎连呼吸都是甜腻的。
甚至,那大小姐在一次错身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