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早就已经死了,是我爹太狠心······”
回应老道士的是那小娘子偏执的自言自语。
“呸”老道士狠狠的在地上啐了一口。“老道士我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到你爹墓前看看吧,去看看,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等待老道士的是久久的沉默,久到老道士以为自己已经没了希望,才听到一声干哑的声音窜入了自己的耳朵。
“老东西,你走吧,我今晚会去看的,若是,真的如你所说,那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老道士一听,心里压着的一口气总算是缓了过来,因为他明白,这秀才娘子若是到他爹的墓前看了,便会明了那一切的因果,也必将会从地主家里离开,而此间之事,也就算是了了。至于之后那秀才娘子会去找谁,报复谁,也就都与自己无关了。因为那便是因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善缘,结善果,造恶业······
那样的夜里,格外的凉瑟,地主家大小姐的房门开了又合,也是在那样的夜里,村子附近的那一座山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号,本是清朗的夜里突地有一道闪雷划亮夜空。未曾熟睡的村民,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因为隐隐约约似乎听到这样一道声音“我不会放过你的,直至灰飞烟灭,此恨永无休止!”
第二i是个好天气,天朗气清,风和i丽,宜嫁娶,忌动土。地主一家总算是重新拥有了正常人应有的平静,只是他们家的大闺女,再也没有出现过。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总之,这个村子里,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冷肃轻轻的合上了黄皮书,茶早就已经冷透了,而这样的一个悲剧故事也已经落幕了。
辛苦最怜天上月,
一夕如环,夕夕长如玦!
但似月轮终皎洁,
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奈钟情容易绝,
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
唱罢秋坟愁未歇。
chun丛认取双栖蝶。
——纳兰容若
爱情,这两个字似乎永远是女人生命中的劫,甜蜜或是酸楚,癫狂或是痴迷。总有一个男人,是女人心头一触即痛的朱砂。就如同赵明诚之于李清照。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chun去,几点催花雨。
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又如同阮郁之于苏小小,我乘油壁车,郎乘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又或者如同那杨白花之于胡太后。
阳chun三月,杨柳齐作花;
chun风一夜入闺闼,杨花飘荡落南家;
含情出户脚无力,拾得杨花泪沾臆;
秋去chun来双燕子,愿含杨花入巢里。
等一等,想到这里,冷肃突地睁开了眼睛。他刚刚想到了什么?胡太后,杨白花。
冷肃突然想起了那个绮丽华靡的梦,想到了那冰肌玉骨的朦胧女子,也想起了她朱唇轻启的一声“华儿。”也想起了那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南北朝。冷肃似乎抓到一些明路,难道那画中的男女会是胡太后与杨华?而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结合胡太后一生的经历来看,似乎冷肃猜出了一些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