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领以东,一支千人队伍缓缓行在贫瘠的荒古山道。为首之人金盔金甲,大红披风,跨下白鬃绝风马,腰挂十字圣剑,十字圣盾。面如冠玉,俊逸出尘,相貌十分俊美。
位列千人之首,无丝毫粗野之相,仪容翩翩,平和内敛。虽形若女子,却不容人小觑。左右伴两人随行,一胖一矮,红袍披身。骑在马上,一个神情倨傲,一个隐含怒容。
自神迹遁迹,两个月来,这支光明骑士团一直徘徊在教皇领东部的高原地带。领头的俊美男子名为杰拉伯尔,声名赫赫,是光明教会五圣骑之一,现任光明骑士团驻内团长,红衣大主教阿道夫梅弗的得意关门弟子。
随从两人,均系大主教之职,一名阿法特,一名阿布来。
在光明教会,光明骑士主外,神职人员主内,两股势力在职位上并没有高低之分。骑士团长只听从红衣大主教以及教皇调遣,不受下位神职人员支配,也无权管辖与干涉内部事宜。
这次出征,杰拉伯尔受命教皇,率部寻找失落神迹。另委两个大主教随军而行,助杰拉伯尔一臂之力。
路,没有尽头。入目萧索荒芜,沙尘漫天。干裂的黄土坡地,一起一浮,灰茫蜿蜒,接天连地。恣肆的风狂啸,将天与地搅在一起,不辨方位,不辨风向,只有一团又团,聚合又弥散的黄烟。
阿布来实在难以忍受这恶劣至极的环境,眉头一皱再皱。他十几年jing心保养的手,早已粗糙不堪,脸上被风沙刮出一道一道,嘴唇裂开,动一动,火辣钻心的疼。
他一夹马肚,向前纵出一段,追上杰拉伯尔,拧眉动怒道:“伟大的光明骑士团团长杰拉伯尔!请问,我们还要在这该死的地方呆上多久?教皇陛下,催令多次,命吾等尽快查找神迹下落!你多次违逆,抗旨不遵,游移徘徊,逡巡不前,究系何意!?”
阿布来se厉内荏,他知道,他当然知道。教皇整治不了阿道夫梅弗,便拿他的弟子撒气。他和阿法特同属教皇一系,名义上是来相帮,实则是为监视。
教皇垂涎神迹已久。阿道夫梅弗比他更了解神迹状况,他怕阿道夫梅弗捷足先登,于是分散开他的得意弟子,先断其臂,再yu图之。
阿布来很清楚事情原委,他不指望杰拉伯尔真的去找神迹,为教皇提供线索。只跟他互相周旋即可。可不曾想,这挨千杀的小白脸竟在这寸毛不长、鸟不生蛋的鬼地方瞎晃颠。
阿布来一想就来气,这些成天风吹i晒的蛮子受得了,他这养尊处优的大主教可经不住这份折腾!
“噢,不急。”杰拉伯尔语气淡淡,那轻描淡写的模样,让阿布来狠不得扑过去咬他两口,当然,前提是他打的过这个光明圣骑。
“这带有神迹活动的迹象,我们要逐一查找,逐次理顺,定不能有负教皇陛下重托!”杰拉伯尔笑点了下头,面白如月,眉清目秀,谦逊淡雅中一丝温润,竟比一般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阿布来嘴角一抽,气堵,更觉反胃,暗骂一句死媚子儿,闷头不说话了。阿法特赶了上来,身上肥肉一颤一颤,压得坐下那匹瘦马直喷黄气。他皮笑肉不笑:“杰拉伯尔阁下,您确定这一带有神迹出没吗?要知道,这是教皇领,神迹隐匿于此,教皇陛下会觉察不到吗?何劳团长阁下费心!我想,我们还是直奔他途吧!”
杰拉伯尔低首,似很认真的思索了一阵,严肃地点点头:“阿法特大主教言之有理,传令!加倍行军,天黑之前,赶往风峡岭!”
两人一听,气得差点吐血,那里是比这儿更临外境,但风更急,环境也更恶劣……
一声啸叫划过天际,众人张望,一头黑se雄鹰破开团状浓雾,敛翅,直陨而下。杰拉伯尔抬臂,雄鹰稳稳落在他的肩头,腿上绑着信筒。
这是光明教会驯化的鹰隼,专用于教众之间的通讯与联络。光明教会总部来消息了。
取下信筒,杰拉伯尔面无表情地拆开,略一浏览,揣到怀里,放飞雄鹰。
“阁下,是谁传的信儿,内容如何?”阿法特紧张地问。
杰拉伯尔并未答话,面容冷峻道:“传令!星夜兼程,前往凯密斯商业自治领!”
山麓,倒挂珠帘幕,潭烟袅朦胧。
我侧坐在草丛里,随手取一浆果,小口啃食。一i间,我飞回了这里,外间世界太危险,我太容易受伤,所以,我选择回避。在我未大成前,我是不会再踏临外界了的。
找到这里很费力,我半i到达,又寻了半i,才摸清了方位。这里,有一个很大的迷幻法阵在运作,既是天然又是人为。有人在元素果自保的结界外围,施设了二重禁锢。
我用神力破坏了它,我知道,那个施展禁锢的人便是我要找的人。等了两天,不见有来人。我缓了一缓,潜心进入修行。直至现在,我才发觉,自身状况到底有多糟。
我融合了五个神祇的零星记忆,也觉醒了‘永恒之源’。我的神识、能力、智慧、见闻、阅历、魄力等等,各个方面都有了质的飞跃。我融会了这个世界的语言,接受了海量的知识信息,关于这片大陆,关于‘乌迪玛尔’,也关于神的世界。
一个词汇浮现在我的脑海间——法则之力。我无法用言语来确切定义它,或者说,诸神对这个概念都很模糊。他们只是理所当然的占有,并不会细究这股力量从何而来,又因何而生。
就像人类无法追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