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尔兰外围,位于死亡之森内圈,是连接现世与远古大陆之间的桥梁,生命之树主要施法地段,生长着大片幻化成普通树木的古树,如今被煞气侵蚀的不成样子。
我随小妮子的二哥洛塔丹来到这片地界,不禁触目惊心。融会了生命法则,我很清晰感受到古树痛苦的哀号。
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隐动红光的煞气如迷雾般纠缠着愈渐枯死的树干,死沉灰黯,戾气肆虐。
我脸se苍白,以前水u交融的煞气,而今带给我的只有阵阵反胃。翩飞到古树上空,我唤出子魔剑,它虽听命于我,却时刻低鸣排斥,那股浓烈暴躁的气息让我很不舒服。
我很清楚,失去望舒魔剑总诀,已无法驾御子魔剑,无奈之下,只得放弃用它来吸收煞气的打算。
落羽嘶鸣一声,移至我身侧,我摸摸它的头,一时倍感欣慰。自然法则作为生命法则的分支,修习自然法则的jing灵一族奉我为月之女神并不为过。
‘永恒之源’沉睡,没有了‘吞噬’,我已失去对光明与暗黑两种神力的兼容xing,境界不变,取而代之的是更为纯粹的光明神力,不搀杂任何‘永恒之源’的介质,与芙妮亚姐的神力xing质相同,为天地诞生之初,‘光明之心’衍生的力量。
同时又融合了生命之树,这让我具备很大优势。我获得了与自然沟通的能力,任何动物、植物都可做我的眼睛,在下界,我的领域无限大,也无限小,与自然融为一体,只要我有心,没有人能感知到我的存在。
芙妮亚姐的神识唤醒后,落羽与我更加契合。生命法则虽缺乏攻击手段,却是完美而强大的辅助法则,与落羽的‘治愈’天生绝配。
成为光明女神的我,屏弃了暗黑神力的‘残酷、冰冷’,多出光明神力的‘仁爱、详和’,也间接导致我的气质、心xing发生天翻覆地的变化。
回顾以往,极端的坚持令我迷茫;残酷的战斗令我心悸。如是现在,我更倾向于保全自己,而非以命博命。
一方面,我觉得自己退步,另一方面,我又觉得是进步。心比以前更加强烈,我不总在考虑现实、考虑自己。感xing大于理xing,我充满希望、充满幻想,乐观的抱着不切实际的观念,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尽管,我一在提醒告戒自己,假设着一个个残酷毁灭的可能。我的心内始终占据着一片曙光。
我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安格艾尔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我明白什么是心,却无法坚定那颗心,我被力量主导,时刻左右着心xing。
可我不在乎,无论是‘光明之心’、‘暗黑之心’,亦或是‘永恒之源’它们带给我的力量即是工具,只要能达到目的,怎样都好。我只求结果,不问过程,哪怕我会毁了自己,失去心中挚爱,我早已不在是我……
轻抚过剑身,子魔剑颤栗地向我传达着敬畏。我析出一道神力封印了剑灵,子魔剑红光流转间变为死寂的黑。我随意挽了个剑花,只将它视作玄yin,一把锋利无比的普通配剑。
虽然总诀消失,导致根本上没有进步的可能。但境界还在,修为还在。一些由境界固化的基础能力,比如:速度、轻身等等,在失去诸神碎片后,被残缺的保留下来。
我依旧可以使用魔剑诀的招式,却没有法则特效、技能。我突然发觉自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留下玄yin,是对逝去的一种寄托,自保的一点慰籍。
或许,我可以尝试将玄yin变成一把神剑,结合生命法则,自创另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神剑总诀。
平静的心荡起一丝激动,我下意识俯瞰,洛塔丹远远站在一棵古树前,正在安抚树灵。
我不觉尴尬,最近发呆愈加频繁了,总是不时走神儿。我收回玄yin,羽袖轻舒,在高空翩旋舞动,耀眼的白金华光从我身上持续绽放,化作密集的光雨幕,润洒而下,笼罩了所有古树。‘生命·再生·千丝雨!’
犹如绵绵细雨,光丝打在古树,驱散了浓黑的迷雾,庞大的生命气息,让枯萎的枝干转瞬发芽、生叶,恢复了以往的勃勃生机,四周枯死的干草也迅速生根,舒展开了嫩绿枝芽。
我飘落而下,看着自己的杰作,聆听着古树的赞美,成就感满满。洛塔丹激动的几步上前:“赞美!圣洁高贵的月之女神!受苦受难的古树终于摆脱了煞气侵扰!”
我柔柔笑语:“不必如此,古树周边要加强jing戒,还需施加一重迷幻法阵,苍翠的古树,与四周恶劣的环境太不相称,以免误入者不会生疑……”
月神殿,弦月厅。
前i,洛塔丹巡逻时发现大量天使恶魔聚集在附近,已经交手多次。按理说天使或恶魔不可能这么快搜寻到此,唯一的解释,安格艾尔成心捣得鬼。
我情知不能在等,安格艾尔不惜暴露迷幻法阵的位置也要尽快找上我,肯定事出紧急,我虽反感,也要顾全大局。何况拖得久了,对谁都没好处。
于是,我当即召集众长老议事,商讨jing灵一族如何涉世,在奈尔兰以外的地方建立一支势力。
可名为商讨,实际却是板上钉钉。以我‘神’的身份提出要求,他们根本不会拒绝,遵从预言的jing灵族人始终相信,这是jing灵一族复兴,再次走向辉煌的契机。
我本以为要花些许时间劝服众长老的口舌省了去。他们或许早就料到,这从jing灵先知伊罗尔胸有成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