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皇的大门,一身喜庆暗红礼服的布莱恩,在自己最宠爱小女儿挽手陪同下,神情庄重的走入大厅。皇帝的面容终于有了变化,他不在折磨少女们的心,微笑着冲布莱恩点点头。
“陛下!”布莱恩俯身,致君臣礼,苍老的脸如风干的树皮褶皱层深,参参白发延伸鬓角,浑浊的老眼里隐透疲惫,又有年轻人锐意进取的锋芒。爱德莱德很喜欢他这一点,朝堂上,曾当众夸奖布莱恩宝刀未老,乃国之瑰宝。
“本皇不是告戒你要多休息嘛,你身子骨贫弱,这种私人宴会不来也罢,前几i本皇让御医配得一味药已呈上,对你这种征候疗效显著,本皇赏于了你,不知你收到了没有,手下这帮愚奴有没有尽心……”
爱德莱德言语关切,饶是布莱恩再严谨也不禁动容,见皇帝百忙之中还惦记着他的病情,既激动又感慨,再俯一礼:“老毛病了,倒劳陛下费心。也就初chun犯上几天,过些i子就好了,陛下赠于臣的药,臣已收到,效果很好,心口不在像以前那么疼了。陛下把臣带来,臣却奉职无状,未能为陛下分忧,臣,深感惭愧!”
“唉,是本皇疏忽了,只是本皇身边着实离不开你啊!”爱德莱德虚扶了一下这位年逾60的老人,“不必硬撑,身子乏了,随时可以离开。”
“臣谢陛下宽容!只是小女实在吵着要来,臣被她痴缠的没法,也就厚着老脸不请自来了。”
爱德莱德爽朗大笑,看着俏脸已红透的朱蒂丝,温言责备:“都这么大了还爱胡闹,你想见本皇就直接来嘛,偌大的皇宫你都直进直出,怎么现在却忸怩起来了,看把你父亲折腾的!”
当年先皇病危,长子昏聩无能、懦弱不肖,临终前先皇托孤布莱恩,传位次子爱德莱德恪承大统。大皇子爱萨凯德比爱德莱德年长14岁,正值盛年,对老皇帝的遗命怨恨不服,以致在**煽动下,调集禁卫军,称兵宫闱。
乱军之中,布莱恩险之又险的将年幼的爱德莱德保下,而他的爱子却因假扮惺帝转移视线,被活活砍成了肉泥。之后,布莱恩带着爱德莱德颠沛流离,辗转全国各处,秉承先皇遗诏,游说坐镇一方的藩王,于光明历914年8月23i起事,与藩王朗泰格、莫提卡三方联合,共同讨伐逆子爱萨凯德,史称‘三方会晤’。
自此,袄可兰斯帝国波及最大、伤亡最重的内战打响了。历时两年,光明历916年chun3月,布莱恩率大军攻破皇都圣克鲁斯,活捉了自杀未遂的伪帝爱萨凯德,其后一路肃清,铁腕扶持年幼的爱德莱德重登帝座。
同年5月,敌国来犯,重兵压境,这位忠心事主的顾命大臣又毅然决然的投奔到前线作战,年底,共和国大败,铩羽而归。皇太后感念布莱恩为帝国作出的杰出贡献,钦封布莱恩侯爵加一等功世袭罔替、护国大将军王、首席摄政王,又闻其不幸丧偶,令妹凯夕下嫁布莱恩,一年后,两人膝下再添一女,名朱蒂丝。
“皇帝哥哥……”少女羞怯不已,一头jing心装饰的浅蓝发丝如海上浸透的冰山,晶莹澄澈。少女身着天蓝缎带礼裙,肌肤极白,琼鼻小巧而坚挺,一双细长的美目,冰灵灵、水灿灿,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孤芳自赏的傲,而此时,那里贮满了委屈。
爱德莱德微微一笑,自然知道少女在想什么、想说什么:“本皇这段时i忙于政事,确实抽不出空来接待你,你在这儿多年,本皇心有亏欠,等对抗赛结束,你就随本皇回圣克鲁斯吧。”
爱德莱德言语随和,朱蒂丝心中一喜,多i积存的怨念也随之消散。盈盈拜了一礼,不喜多言的她,用那双只对爱德莱德敞开的眼眸倾注了太多温存。可她很快发觉爱德莱德心不在焉,除去叮嘱她好好照顾老父之外,便再没对她说过一个字。朱蒂丝心底莫名有些失落,她强撑着陪在父亲身旁,交际的人越聚越多,包围了他们,亦遮住了朱蒂丝的视线,明明咫尺,她却看不到皇帝的身影了。
私下,不少贵族秀幸灾乐祸,她们将脸隐在娟扇后,挑剔的目光扫来扫去,交头接耳、喁喁私语。对朱蒂丝高调出镜、低调收场,毫不吝惜毒舌之语,连讽带刺尤为明显。不过,她们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厅外一声高喊,又令少女们妒火中烧。
“高级执政官艾格伯利尔·贝托斯,携大元帅孙女艾薇薰,代表菲普利联邦共和国出席舞会!”
喊音未落,一身雪白戎装的艾格伯利尔和红se叠浪裙装的艾薇薰,双双步入大厅。舞会热闹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多国首脑、要人虽在彼此攀谈,眼光余角却不时瞟向这位大起大落的执政官,而在场女xing更多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清新亮丽的艾薇薰,因为接下来可能预示着这场舞会上她们又多出一个自叹弗如的劲敌。还有些青chun萌动的贵族少女被潇洒帅气的执政官所迷,目标临时起了变化,不过随后也将嫉恨的目光投向了艾薇薰。
厅堂有意无意间静下来,艾格伯利尔得体从容的走近爱德莱德行外交礼:“陛下,大元帅曼斯蒙近来身体欠佳,特委在下全权代表共和国出席舞会,唐突之处,望陛下海涵。”艾格伯利尔唇角挂笑,泰然自若地迎上爱德莱德锐利的目光。
“哪里,来者是客。曼斯蒙历经共和国三代元老,德隆望重,本皇十分景仰,一直有望与之长谈,奈何事与愿违,大陆会议匆匆一别,曼斯蒙却一病不起,不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