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一愣,男子身前蓦然窜出十几沙盗,转瞬将松懈的佣兵砍翻,又将黑人团团起。
“你干什么!?”黑人惊怒叫喊,守城官见下方动静不对,嘶嚷着关城门,组织城头进攻。一沙盗催影驼上前,张弓搭箭,‘嗖’得一声,正中守城官心窝,还在手足并舞的守城官突然卡壳儿,扶住城堞,身子晃了几晃便一头栽了下去,城头霎时一片混乱。
“跑……”趁此空挡,男子爱怜的扶着手上硬弓,睨着早已吓懵的黑人说。
沙盗左右分开,留下几具尸体,在一片箭雨弩矢中撤退,黑人木呆呆盯着男子。
“跑……”男子再言,这一次对准黑人抻动弓弦。黑人激灵回神儿,煞黑着一张脸狠抽骆驼掉头飞奔。密集的流矢划着优美弧度从城头齐刷刷洒落而下,百米距离,男子沉凝拉弓,直至箭头缠缚的兽皮触到弓身,拉成满月的硬弓骤然松弦,细杆箭磨出连片火星,尖利鸣镝地追咬上黑人,城门闭合的刹那,黑人应声跌下驼背。
“咔!咔!”男子一手拨挡流矢,影驼一个大弧度回摆,俯擦着沙地斜窜出去。
“至少,让我为你负上这一箭,兄弟……”一直懒散的男子突然咬牙切齿“游侠女人,我要你血债血偿!”
波佐利亚堡主城
角斗赛一结束,亚尔维斯便将我押回了城堡,他自认下午露得那一手效果很好,恩威并施吓到了我。我无声的服从,让他更加肆无忌惮,一入马车讽刺挖苦之语不断,当然,他还没傻到对我动手动脚。其实我很好奇他的自信从哪儿来,而我在他眼中的价值又是什么。
昏亮的室内,铺着驼皮连缀的地毯,一张搭有帘幔的软床摆在窗前,左侧是一个小型立柜,正对床尾靠墙放置着梳妆台。这是一间简单的卧室,只是如今多出了我,以及床头散放的一件很暴露的礼裙。
我对窗而坐,轻手摩挲着光滑的布料,一时不觉好笑,亚尔维斯怎么突然对自己的相貌有了兴趣?不对,以他的审美观,是个女奴,恐怕他都要沾沾荤腥。混蛋,还真把我当奴隶了!我有些恼,思绪在如何处置亚尔维斯的问题上徘徊不已。
“杀?不杀?”我起身推开窗子,渐起的风将一身抑郁扫空,我抖抖尖耳掀开兜帽。
倘若现在就干掉亚尔维斯,那么波佐利亚堡行势必然失控,自己在南大陆势单力薄,仅收服的沙盗一支势力,还是生xing凶残、排斥异族的曼达人,让其接管这座城市不闹个乌烟瘴气才怪。
若不考虑沙盗,从城中扶植一个软蛋傀儡……脑中蓦地浮现出商人韦勃的软蛋模样,我没细想,就直接否定了。也不行,现在大陆局势如此紧张,自己根本没jing力、更没时间去管这些零零碎碎的琐事,单是安顿族人都有些力不从心,更不消说在枝末再开新枝,想都不要想。
何况,还有慢吞吞的贝恩一行人,波佐利亚堡作为必经之路,还要为苍鹰cao上一份心。
那么留下亚尔维斯,鲍里斯是活不成了,自己总不能马上救下鲍里斯,就把他踢回乌迪莱斯堡吧?那样太显眼了,也会引起亚尔维斯的注意。非但白忙活一场,线索中断不说,还打乱了全盘计划,着实心有不甘。
如何是好,快刀斩乱麻的放弃一切,重头开始吗?我无力的蜷着尖耳,正当进退两难之际,鬼祟的脚步声响,一阵细语交谈,卧室的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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