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天,i头慢慢昏沉下来。我平躺在花垛上,一片晶莹的蓝光将我笼罩,丝丝凉爽浸透全身,我细细感受着体内的充盈,蜷起手,却还是传来阵阵无力感。我轻咬着唇,有些怨,有些急,还有些莫明的不安。
晨时,我提出要去外边看看。落羽没有反对,但坚持为我治疗完再动身。想想也觉有理,便依了它。‘莫不是在这儿憋得久了,神经有些过敏?’我感叹着,心里稍稍宽慰了些。芙妮亚姐曾说过,神祇莅临下界会伴随着神迹诞生。我虽对这个概念很模糊,想来以这种形式出现的自己也算其中的一份子吧?那自己周围会闪现一些奇怪的家伙,也就不足为奇了。
‘兴许不期相遇,他们还会把我当神明般供奉起来。’兴奋、期待中搀杂着紧张与害怕,我抿了丝笑,眼神又一瞬暗淡下来。‘不,不行!’在心里摇摇头,一瞬否定了自己幼稚的想法。不管这些家伙是善是恶、是友是敌,还是不见为好。我不是神,根本给予不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况且,他们与我今后所行的道路不会有任何交集。夹杂在人与神之间的我,从前世来到现世的我,背负着那样一个沉重使命的我,能依靠的始终只有自己……
我不觉自己能很好的融入这个世界,前世生就的孤僻,现今还留有一丝yin影。我不在是小孩子了,经历了大悲大痛,诸多离奇之事,确是让人成长了不少。自己这也算两世为人吧。从今后,要坚强,要无畏!即便不得不落入世俗的洪流中,也绝不该如前世般沾染脂粉之气,一副扭捏之态!我无须以外来者的高傲姿态俯瞰这个世界,也不必以融入者的无知举措,努力在这个世界打拼。而是作为一个游历在两界之间的洒脱行者,以一种超然的心态,去感受这个世界、认知这个世界。
我轻呼出口气,心下爽阔不少。有些东西在通明的心境中一但放下,不去想,便不在有矛盾,心里也会好过些,人生亦是如此吧……
感觉今天落羽治疗的时间格外长,我微笑着摸摸它的头,示意它休息会儿。落羽深蓝的大眼睛里带了一丝倦意,轻舔了下我的脸,便俯在我怀中,打起盹儿来。我心中一动,轻抚着它,柔声道:“小家伙,为什么今天这么卖力呢?你也感受到某种危机了吗?”
落羽低低呜咽了声,翻了个身,靠在我怀中沉沉睡去。我蹙起眉头,紧抱着落羽的脖子,将神识沉入‘光明之心’中,尝试调动着体内残余的神力。
傍晚,灰蒙蒙的天空笼上了一层薄雾。落羽直起身子,jing气神儿十足地抖抖鬃毛,又轻在我脸上舔了下,将我从入定中唤醒。我抿了丝笑,跳下花垛,拍了拍它的头:“准备好了吗?”
欢快的一声长嘶,落羽四蹄内曲,卧槽下来。我嘻嘻一笑,侧身坐下,可一想到接下来的探察中,没准儿会遇见一番凶险,犹豫了下,便提起裙摆,红着脸叉开腿,骑在了它身上。
一阵轻微的起伏晃动,我忙俯下身抱住了落羽的脖子。落羽摆摆头,打了个响鼻儿,便迈着优雅的步调踱出了幽蓝光幕。出来的一瞬,彻骨的凉意袭来,我打了个寒战,一抹温润的蓝光在我未适应前,已先行将我和落羽笼罩。仔细辨别,与身后的结界竟是如出一辙。我回头望了眼那栖身一月之久的花垛,深吸了口气,轻喝道:“落羽,我们走!”
落羽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抬起,下一刻,身子如弦般窜了出去。一段明显的加速过程,周身的景物由缓慢至快速再到极快的向后掠去,我眯起眼,俯在落羽身上,却异常平稳,丝毫不感颠簸。笼罩着我和落羽的幽蓝光幕逐渐发生变化,平和的光晕边缘生出突突跳动的蓝se尾焰。直到燃烧至一尺来长,光晕边缘变得模糊,与蓝焰融为一体,椭圆的轮廓仿佛有生命般,附着在我和落羽体表,视觉上就如同全身燃烧着晶莹的蓝se火焰。
穿过幽径的一瞬,视线陡然拔高,落羽如生了翅,四蹄燃烧着更为深邃的幽蓝焰火,竟凌空飞了起来!每行一步,蹄子踏过之处,便会炸开细密的蓝se烟花,星星点点,煞是好看。一轮巨大的红i挂了半个山头,在那绯红的天幕下,我俯瞰着身下薄雾轻纱中的幽静之森,一股感动涌上心头。我很没品地扯开嗓子大喊大叫,落羽也欢快的长长嘶鸣,一人一兽清脆的尖啸声声回荡在峰峦与林海之间,我涨红了脸咯咯笑着,使劲儿搂着落羽的脖子,一道灿烂的蓝se尾翼,在空中晶莹的打着旋儿,迤俪的向天角划去……
剧烈的打斗将林间催得一塌糊涂,满目创痍。博格缓慢而沉凝地走着,刚才还势不可挡的魔兽群,现下早已四处逃窜,只留下了奄奄一息的毒蜥魔龙,以及遍地的魔兽死尸。
毒蜥魔龙沉沉趴在地上,‘呼塌’着庞大的身躯,鼻子里喷着血沫,一个劲儿的直倒气儿,头上双角折断,鳞甲破裂,汩汩直流的深黑血液顺着偌大的头颅浸满了身前的大坑。一双毫无生气的兽瞳,眼膜合上又扒开,扒开又闭合。直盯着愈渐走近的博格,前爪扒拉了两下,划出几道深深的爪印,最终还是没能站起来。
“真是愚蠢……”博格凝视着放弃反抗的毒蜥魔龙,任由脚下的黑血浸湿了长袍,手中的黑芒愈加强盛,“好好做你的‘皇’不是很好?非要跑到此自寻死路!本想留下一根兽源,好为我暗黑神教将来崛起时备用,不过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你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