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些僵,科鲁老爹和卡西大婶敌意未消,西达伦举足无措,囚犯几人不闻不问,只目光热烈的注视着我。我想调停,却因无法沟通,多有不便。我向二老指划,且道这几人是来寻我,并无恶意。科鲁老爹面se稍缓,望向西达伦。西达伦瞅一眼囚犯,又在我身上定格一秒,极不情愿地点点头。
科鲁老爹一脸恍然,皱纹褶在一起,堆起了职业xing的笑,先把老伴打发走,接着连连请让,请囚犯几人归座,又是抹桌又是看茶,口舌生花地说着什么,显然是在打圆场。
囚犯只是礼节xing应酬一下,便又将目光瞟向我。我一时犯难,当初他与西达伦一同救我于火海,我本打定主意要与他同止同行的。不料yin差阳错,如今与西达伦走到一起。暗黑神使的出现令我心神大乱,那时自己情绪极不稳定,对外排斥,对外冷漠,西达伦拼死相救令我心存感激,囚犯有三人照料,昏迷的他却无人看护,我心中愤慨,便唤醒了他与我同行,也并未多想。
后来,痛定之后,我默默审思局势,发觉暗黑神使意不在己,多半是冲囚犯而来,自己误打误撞之下,不过是被牵连罢了,便有意避开祸端。而今他找上自己意yu何为?我与他视之,想从他如电的蓝眸中查出些许端倪,可那里如翻搅的浪滔,除了深邃,尽是深邃。
我暗叹,开门见山的指画:‘你,打算与我,同行吗?’他点头,我又指画,‘我,不懂。’他淡笑,一指我,又一点自己的心,好似在说,‘你,在我心里。’我脸腾得通红,‘你,不要脸!’他表情僵住,憋着一口笑,道‘你,误会了。’我脸更红,申辩道‘你的,解释。’他想了一会儿,一指我指天,一指他指地,又一指心作一礼,‘你,高高在上;我,居于平凡。我甘愿,俯首称臣。’
我默然,久久与他对视,他淡笑,眼中透出真挚。半晌,我顾盼嫣然,轻点了下头,退出了屋子。科鲁老爹也跟出,轻将门带好。
室内略显昏暗,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这静默的交谈,都表示不理解。贝拉眨巴着大眼睛,饶有兴味,几yu开口,都被贝恩用眼神制止。奥格利斯回味良久,端起茶嚼了一口,轻笑道:“女神接受我们了。”
贝拉可寻着说话机会,抢道:“奥格利斯大哥,你跟她说什么呢?我怎么看不懂。”
奥格利斯道:“在求她的谅解。”
贝拉静思,抵着唇不说话。西达伦冷冷扫向表情各异的众人,目光最终打在奥格利斯身上,沉声道:“你应该清楚,女神不欢迎你们!现在谅解已求得,请就此离开这里!”
“噢?”奥格利斯将茶盅放下,睨着西达伦道,“你自认为有能力保护她?”
西达伦脸一寒:“这用不着你管!”
“我若偏要管呢!”奥格利斯语气冷冷,他很清楚,像西达伦这种人,不以硬压硬,打掉他的傲气,下边的谈话随时都有可能谈崩。
西达伦冷笑一声:“就凭你?身边带着两个累赘,你管得了自己吗!”
贝恩脸一沉:“朋友,话不要说的太满!”
西达伦看都利斯道:“你若真为她着想,就不该来。”
奥格利斯眼中冷意凛凛,语气依旧温和:“看样子你做过不少调查。以前,不该来的人是你,你来了。现在该来的人是我,你却百般阻挠。我不杀你,是要你为女神服务,而今你的任务完成,莫不知足。你既知她的身份,就该明白,我和你的不同之处,守护她是我的使命。而你,不过是一个抱着不切实际妄想,摇尾乞怜的可怜虫……”
“住口!”西达伦‘腾’得站起,咬牙道:“我是一名骑士,对女神效忠,仅此而已!我是不该来,不该从牢房中释放你,不该用你来坚守我的骑士之道!这样才不会被你这个卑鄙的无耻之徒利用!”
奥格利斯哂然:“呵呵……论卑鄙,我可不及你之万一,你救我无非是想带女神逃遁,让我吸引波顿的视线,不是吗?兵变起时,你暗中收服散兵游勇,勒令他们扮成暴民,在z fu门前举众闹事,恫吓民众,反抗阿姆斯的统治,不是吗?打探贝恩兄妹下落,苟合外来势力,派遣杀手前来刺杀,不是吗?你以为我会威胁到女神的安全?你以为波顿死了便无人问津女神?你以为凭收来的几百散员,暗中行事,就能在这座城中呼风唤雨,为女神排除一切麻烦?真是愚蠢!愚蠢至极!”
西达伦暗惊,冷汗滑过脸颊,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却利斯一席话,几乎端了他全部老底!他又怎能不心惊,不胆颤!
奥格利斯冷笑:“可你低估了自然jing灵传说!低估了各大国的势力!我能找到此,还会有更多人找到此!你固守一撮尔小地,便以为无所不能、万无一失?你了解外间局势吗?知道有多少外来势力混入城中了吗?知道波顿没有死,而是神秘失踪了吗?知道暗黑教会曾暗中搞鬼吗?知道这背后牵扯了多少关联吗?知道有多少不轨之徒,锁定了这所宅院吗?”
西达伦越听越心惊,喝道:“不必说了!要怎么做,且听你安排!我去召集所有兄弟,晚间荒北集合!”
奥格利斯收了嘴,倒有些突兀:“你,何以如此信任我?”
西达伦蓦然背转过身,微不可觉地抖着:“你……是光明神使,我饮过女神之血……亦算半个神使,我只想护得她周全!”
西达伦说罢,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