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长剑疯狂的震动着,叶守鹤周身都浮现无数猩红纹路,仿佛身体上有无数血色嫩芽在孕育。
不过眨眼间,猩红的纹路便覆盖了整把长剑,好似剑身出现了无数裂纹。
叶云体内山字谜骤然运转,周身毫光大盛,一层淡金色的真元壁障已护住了他全身。
然后,一朵血色的花从叶守鹤身体之中悄然开放。
无形的花瓣瞬息间席卷过三百丈的距离,枝叶轻柔的抚过每一株古树,每一片青苔,每一只生灵,然后抚过叶云缭绕周身的真元壁障。
然后,花便败了。
随着花朵消失,一阵微风吹过,在花开的地方,坠落森林上出现了一片莫名的空白。
经过了数百年的时间,阳光再一次散在了森林的软泥地上。
无数草木在花开的瞬间被叶守鹤体内爆出的无匹剑气割裂了。
在那短短的一瞬,三百丈的所有一切都被切碎成指甲盖大小细薄碎片,也不知叶守鹤体内蕴含的剑气到底刺出了多少剑。
但至少叶云数清楚了方才那一瞬叶守鹤的剑气在他的真元壁障上切割了多少剑。
两千六百八十九道剑气。
此时叶云体外的真元壁障已在花开的瞬间刺来的八百多道剑气中碎裂了,随后的一千多道剑气被庚金双锏的护体宝光所抵挡。
但仍有七八百道剑气穿过了他的身躯,在攻破了体表的防御后,搅碎了他体内的脏腑心脉。
噗!
叶云喷出一口血雾。
身体支撑不住半跪在地,叶云唯有以金锏支撑住身体。
半响,叶云又想起方才叶守鹤那决绝的眼神,微微叹了一口气,挣扎着就地端坐。
又从腰间拿出九婴玉骨扇放在膝上,开始运功疗伤。
“方才若不是这九婴玉骨扇源源不绝的生命精元,此刻自己恐怕根本就无法站在这里。”
源源不绝的生命精元如温润的长河,自九婴玉骨扇中涌入叶云的体内。
在生命精元的滋润下,叶云的创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闭合脏器的创口,连接搅碎的心脉,将被剑气斩碎的骨骼催生。
转眼间九婴玉骨扇中储存的浩瀚精元便九去其一,尽数涌入将叶云体内的将他的身体恢复如初。
片刻后,九婴玉骨扇中便只剩下了八股生命精元,叶云也结束了打坐。
将玉骨扇放回腰间,叶云缓步走到叶守鹤燃烧精血,引爆周身剑气的地方。
此时叶守鹤的身影已经不复存在,龟裂的地面上仅有一柄断裂的长剑矗立在中央。
纯白的长锋自中断裂,剑脊遍布殷红血痕,仅有一丝薄弱的剑意在断裂之处固执的缭绕,不肯散去。
叶云缓步走过长剑,看了一眼那薄弱的剑意,随后双腿闪耀霞光,瞬息间远离了。
十几个呼吸后,叶云回到了那处巨大的爆炸坑中,这时叶癫还被嵌在参天古树之上,气若游丝。
叶云看了叶癫片刻,随后运转玄功施展出擒龙手。
湛金巨掌好似灵神显圣般浮现在近乎五十米的高空,将叶癫一把抓起然后砸到了他的面前。
砰!
一篷鲜血溅出,剧烈的疼痛令叶癫从昏迷中醒来。
此刻他强悍的身躯正缓缓的吸纳着天地元气,逐步的增加着他的生机,将遭受重创的身体一点点的治愈,只是若要运用真元对敌,却是不可能的了。
叶癫微微睁开眼,传出神念:“啊...是你啊。
这么说来...守鹤已经死了吧...”叶云并不答话,只是面色冷漠的举起金锏,周身涌起灼热而浩大的气息。
庚金锏在阳光里投下一片阴影,映在叶癫的脸上就好像多了一道冰冷而丑陋的疤。
叶癫似无所觉,依旧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话:“其实我跟那帮老家伙都不太一样,嗯...至少看起来不一样。
他们一心为了家族,活得像死人一样。
穷尽一生的修炼,结果只要是为了家族利益就毫不犹豫的甘愿赴死。
“但我不是。”
叶癫死死的盯着叶云的双眼。
“无论是追杀你,还是杀那些商队,其实呢...只是因为我喜欢而已。
就像我有时在叶家闲逛的时候,会把其他天赋不错或者有些奇遇的后辈给折磨致死一样,只是因为我喜欢。”
叶癫咯咯怪笑着,好似咳着血。
“你还不知道吧?你是叶家先祖这件事,我可是告诉了叶家所有人!”
“哦?”叶云手中金锏顿了顿,停在了半空。
“怎么说?”叶癫看到金锏停下,脸上就得意而戏谑的怪笑起来:“怎么说?当然是告诉其他人,你就是当年那位创造了叶家的圣人啦。
告诉他们你可能是叶狂歌的真灵转世或是到叶狂歌的道统?这都不重要,只要他们知道,从叶尘那一代开始,叶家与你可就是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啦!”
说道这里,叶癫神念中的声音就变得恶毒而愉快:“你是叶家老祖,或者不是叶家老祖,或者是别的什么玩意儿,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
我只在乎能不能杀了你,或者让更多人一起杀了你。
你知不知道...叶家听到你是叶家老祖,可是怕极了。
特别为你付出了大代价,请动了五城十二楼的青衣楼来杀你?你跑不掉的叶云,你绝对跑不掉的!
你要死,你的小丫鬟也要死!
你那不知去向的父亲也要死!
你们全都得死,都得死!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