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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僻静的尸体撞破了天牢的门,一直飞到了天牢的最深处。
“啪”的一声,嵌入了墙壁里,像一副天然而又立体的壁画。
萧富勤正准备进薛留广的牢门,顿时停住了。
“都停下,迎接贵宾。”萧富勤说。
马僻静的实力他清楚,和自己不相上下,来人能杀了马僻静,当然也能杀得了他。
看着跪了满地的狱卒,汴梁觉得很奇怪。
会不会是什么阴谋?
他谨慎的停下了脚步,让狱卒将薛留广请了出来,当他再次见到那位老将军时,薛留广还是和上次一样,双眼紧闭。
他不认为自己会获救,当马僻静嵌入墙壁时,他正被按在血水里,而他的脸也是刚被擦干净的。
既然人救出来了,就快走吧。
汴梁让狱卒去安排一辆马车,谁知那一位穿着青灰色狱袍的狱卒出门后一直没有回来。
那位狱卒正是萧富勤,他本来穿的是金色的主管服。
由于时间紧迫,他第一时间撕破了自己的外套,混在了狱卒中间。
但他终究还是有些害怕,因为他的衣服和其他狱卒相差甚远。
结果,汴梁居然没发现,这让他暗自庆幸不已。
在汴梁要马车时,他主动要求前去。
实际上,他要去的地方是皇宫。
原先是小事,不用惊动陛下。
现在最重要的囚犯被劫,他必须立刻上报。
北平城的皇宫大殿内,百官们都跪在地上,鸦雀无声。
因为这个大殿的主人,在愤怒的咆哮,“告诉孙万城,天黑之前,朕要见到汴梁的尸体。”
天子的雷霆之威吓得萧富勤跪着的两腿也忍不住打颤。
孙万城,是陛下亲军的统领。
陛下的亲军,那都是三圣级别的。
这样的高手要是有三十个,就算是四圣也是必死无疑。
而陛下的亲军,足足有一百三十位。
“都下去吧。”皇帝挥了挥手。
大殿里的人陆续出去了,只剩下根公公依旧在皇帝身旁。
那个都字,可不包括他。
“想不到,又多了一位四圣。”皇帝叹气道。
若不是汴梁劫了天牢,他还有招揽的心思,毕竟这样的人才,整个胡国也才一个。
根公公想了一会,出声道,“万一不是四圣呢?”
他在西凉见过汴梁,他知道这个人很年轻。
皇帝摇头,“不是四圣的话,不可能这么快击杀马僻静。”
马僻静话多,皇帝并不乐意召见,但是他的实力,皇帝还是清楚的。
据萧富勤所说,马僻静死前并没有给汴梁造成什么伤害,那只能是实力上被碾压了。
根公公又说,“他的年龄和李长生相似。”
他几十年前就已经是三圣的实力,可这么多年来一直未能再进一步。
四圣之难,可见一般,除非是李长生那种变态。
可是,变态那会那么容易出现,更有可能的是,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皇帝听了,顿时紧张起来,脸上也充满了不安。
“快,拿李长生的画像!”胡国去过姜庙的人很少,活着的只有蒙舒烈一人。
但在胡国的皇宫里,姜庙所有人的画像都是有的。
的确是他!当皇帝从根公公的的口中听到这四个字时,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人也无力的瘫倒了龙椅上。
没过多久,皇帝喊道,“让汴梁出城!”
他没有下旨让孙万城回来,因为孙万城可能已经回不来了。
他也没有让亲卫军停止攻击,因为这会伤了他们的尊严和士气。
他更没有说让李长生走,因为到现在为止,亲卫军都不知道汴梁就是李长生。
在这种时候,皇帝很清晰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可是,这个意愿,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很恼怒,恼怒自己为什么没有将李长生的画像贴遍北平城。
或许是因为李长生以前从不曾离开临城!
根公公听了皱起了眉。
他说破李长生,只是为了让皇帝更重视,而不是放他出城。
这李长生孤身被围,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建议道,“陛下,何不让大皇子出马,一举毙之。”
皇帝摇了摇头,“小根,你不知道,几个月前,李贼叛逃,临城高手尽出,在江陵死了三十七位。”
临城的高手,可不比北平弱,更何况他们还有流光剑。
他们都搞不定的人,北平又如何搞得定。
若非如此,皇帝又怎么舍得下面子。
不过,这事总得给亲卫军一个交待。
皇帝说,“让窝阔台到东城送送他。”
窝阔台是李长生未来的妹夫,让他去送,就是为了让亲卫军知道,那个人是李长生。
这样,亲卫军就能理解皇帝的命令了,皇帝也不用再提及此事。
好个变态的李长生!根公公在心里感叹着。
这些年,他在西凉,也听说过这位少年的故事。
他总以为传言多少会有些夸大,没想到事实会比传言更可怕。
。。。。。。
汴梁一直没有等到马车,他也急了,又让几位狱卒分头去找。
薛留广伤的很重,无法独立行走。
若是背着这么一个人出城,万一受到暗算,把薛留广给弄死了,他这一趟可就白跑了。
再说,这可是他未来的老丈人,一定是要保护好的。
所以,即便是着急,他也只能无奈的等候着。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