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话若投机说不完。
汴梁和薛慕澜就是如此,两人从下午,一直聊到第二天早上。
汴梁心里暗自嘀咕,自己的这位二妹,酒量怎么这么好,若是她昨晚醉倒了,那果冻和腊肠还不都是他的。
可惜,真是可惜,东方已经露白,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大哥,有点闷。”薛慕澜其实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她又不是圣人,若非心里开心,若非想多陪陪大哥,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当汴梁打开窗,凉风吹来,她再也坐不住了,于是,她将脑袋往桌上一枕,等汴梁回过头来,她已经睡下了,嘴里兀自喃喃低语,“大哥,别离开我。。。”
汴梁轻柔的坐到她身边,深怕将她吵醒。
他又解下外套披在她肩上,这才细细的观看她的睡姿来。
他越看越美,特别是那草莓唇,伴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蠕动,令他忍不住将嘴凑近。
他正想再品尝一次草莓的美味,突然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立刻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小丫头满脸怨气的闯进来,正是他的妹妹李晓芳。
“哥,你说过会管我婚事的,可陛下还是让我嫁去胡国。”她一进门,就埋怨起汴梁来。
汴梁挠头。
这事,自己的确答应过李晓芳,可上次在许昌,忘记和李老爷说了。
好在,妹妹还没嫁出去,“晓芳,我待会进宫和父亲说。”
听了他的话,李晓芳的气立马就消了。
她跑到薛慕澜的身边说,“哥,这位是你找的新嫂子?模样挺俊的嘛。”
汴梁只能点点头,在他心里,赵香艺还不算是他老婆,薛慕澜才是。
所以这个新字,让他觉得有些别扭。
不过这事,他又不能一个个去解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哥,嫂子醉了,需要休息,我扶她去我家吧,免得着凉。”
李晓芳自作主张的扶起了薛慕澜,汴梁想要阻止,但是想想妹妹的嘱咐,还有许昌的那么多朋友亲人,他也不好一直陪在薛慕澜身边,于是他点了点头。
醉仙楼的门又关上了,此刻酒楼里只剩下汴梁一个人。
初升的太阳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仿佛将世间所有的幸福都照给了他。
他笑着,享受着幸福的沐浴。
他还想着,接下来,该是安定下来的时候了,找一处僻静的所在,养花种树,捕鱼抓虾,顺带再生生娃娃。
这样的生活,真好。
想完这一切,他起身进宫,去办妹妹交给他的事情。
今天的皇宫,出奇的安静,流光殿里只有皇帝李老爷一个人,正坐在龙椅上,看着一副地图。
汴梁在一位自称姓洪的公公陪伴下,来到了殿内。
他进去后,洪公公很自觉的将殿门关上了。
此时,流光殿除了父子两人,再无旁人,连殿外的侍卫都悄悄的撤走了。
汴梁见这个阵势,心里顿时有些不安。
他又回忆起和李老爷单独相处的事来,第一次,在襄阳,父亲要他打许昌,第二次,在许昌,父亲又要他挑起徐州和寿春的战事。
不知道这一次,父亲又在谋划些什么。
不过,不管他有什么计谋,自己是决计不会干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也就平静了下来。
他说,“父亲,晓芳的婚事。。。”
他本想直截了当的提出来,但是看到李老爷身上的龙袍时,就把话咽了回来。
这许昌的皇帝,也是晓芳的长辈,他还是得委婉的说,免得父亲下不了台。
谁知李老爷竟说,“既然你认为窝阔台不合格,那这婚事就作罢了吧。”
他的语气非常的平静,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这让汴梁摸不着头脑。
两国的婚事,又岂是儿戏!
“胡国那边,你有什么打算?”汴梁问。
李家退婚,胡国皇帝颜面扫地,万一报复起来,可不容易对付。
李老爷站起身来,将地图摆放在龙椅上,又将汴梁招到身边。
他说,“你既然说胡国的皇子不合格,那这婚也就没结的必要了,按穆臻的性格,他可能会派兵攻打许昌,而他能动的兵,只有徐州兵。”
汴梁对打仗不是很懂,可是双方兵力的对比,他是听父亲讲过的,徐州兵二十万,许昌三万,兵力相差悬殊,真要打过来,可是非常危险的。
“那怎么办?”他担心的问。
李老爷不慌不忙的指着地图说,“昨晚杜识青已经带着流光剑去了北海圣停。”
圣停?流光剑?这和徐州兵又有什么关系?
汴梁猜不透他的意思,但他知道这位父亲,既然有了谋划,肯定会有答案,他就继续安静的听着。
李老爷又说,“正月十五送大礼,北海圣停流光剑,这个消息,朕已经派人送去北平和临城了。”
“朕上次说过,赵篝绝不会让流光剑落入胡国的手里,他一定会派临城的圣人们去北海争夺。”
“北海离徐州近,若是只派圣人们,有被胡国围杀的风险,因为穆臻的亲卫,实力不在临城之下,再加上徐州兵,胡国的胜算会大的多。”
“所以,赵篝一定会同时派出寿春的守军,用来牵制徐州军。”
“如此一来,许昌就安全了。”说到这里,李老爷刻意停了下来。
汴梁听到这里,基本上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但是他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要不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