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和薛慕澜很不情愿的坐在鲨尸上,三个人,将整个鲨尸的背都坐满了。
“放了她吧。”乐鱼吩咐着,汴梁很不情愿的丢下了女人。
他丢的角度很刁钻,是朝斜下丢的,等那女人回去骑豚尸,需要不少时间。
“干的漂亮。”乐鱼打了一个响指,赞赏的说道。
然后,她伸出双手抓住两人,嘴里又是一声口哨,鲨尸马上就游了起来。
“往哪里跑。”男人骑着豚尸将女人接上,两人合坐,在后面追来。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男人从裤腰间解下一条银色的带子,“呼”的一下朝鲨尸打来。
汴梁眼尖,伸手去挡,可那带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啪”的一声打在他手上,痛的他差点叫出声来。
“反应挺快的嘛。”男人对乐鱼说,他夸的不是汴梁,因为在他的心目中,陆尸的所有动作都是由主人操控的,能够截住他的这一击,那是乐海的脑纹指令下达的快。
“再来。”男人叫嚣着,又是一击,但这一下打的不是鲨尸,而是直接往乐鱼头上打来,因为双方的距离已经足够近了。
乐鱼没练过功夫,这突然的一击,她根本躲不开,好在汴梁换了个手,又挡住了,然而这次比上次还痛,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好在乐鱼没了手讯照明,灰暗之间,男人也没发现。
“厉害。”男人又赞了一句,这次他不打算直接攻击了,而是指挥豚尸往前超了过去。
他打算从汴梁够不到的角度来袭击鲨尸,因为三人挤在鲨尸上,汴梁根本无法移动身体。
糟糕!汴梁皱起了眉,若是鲨尸被毁的话,乐鱼就危险了,而乐鱼一死,他和薛慕澜也跑不了。
他现在很清楚,坐骑的速度比人游的快太多了。
可是,男人攻击的这个角度实在太刁钻了,根本不是自己的手能够拦截的。
怎么办,汴梁在无助的时候,又握紧了流光剑,因为这把剑救了他好几次。
没办法了,如果鲨尸被毁,自己也要在第一时间毁掉对方的坐骑!
他暗自拿定了主意。
谁知,男人的攻击竟没有落下来,汴梁抬头望去,只见他的脸色死灰,眼珠凸起,仿佛要从脸上掉下来。
怎么回事?汴梁正诧异呢,却见那女人一脸骇然的样子,她的手颤抖着,仿佛都抓不稳手讯了,但她还是努力的按去,她按的是灭族警报。
但是,她的手终究还是没能按倒手讯上,汴梁看到有一股白色的气流,穿透了海水,飞速的钻入了她的身体,然后,她浑身抖了抖,双眼无神的倒下了。
汴梁朝气流射来的方向望去,远处是一艘三角船,面积差不多是鲨尸的两倍,正向他们飞速的驶来。
汴梁的脸色大变,和海底文明较量,那和送死没什么区别,他有这个自知之明。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逃跑,可就在他转念之间,那艘三角船便停在了鲨尸旁边。
汴梁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这一次,只怕是连奇迹都救不了他了,谁知,乐鱼竟拉起两人的手说,“我爸爸的船,厉害吧。”
三角船的侧面伸出两片圆形的防护罩,将三人裹在罩子里,罩子共有两层,是两个同心球,汴梁他们在里面的球体里。
等防护罩完全合上后,外层的球体开始排水,水排尽之后,汴梁所在的球体开始往外层的球体排水,很快,三人的周围没了海水。
海水全部排尽之后,防护罩和三角船之间开启了一扇门,这门开的时候毫无痕迹,门与边框之间浑然融为一体,从外面看过去,根本想不到在一块平整的金属上会开出一扇门来。
“跟我来吧。”乐鱼说着,便走了进去,汴梁和薛慕澜只好在后面跟着。
一进舱门,汴梁便发现有一个比他还高一点的乐海族人,脸色铁青的看着他们。
那人和乐鱼一样,是深蓝色的鳞甲,不同的是,他的眼睛并不是很圆,而且眼睛是黄色的,有种野兽般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跟你说了多少回,不要乱跑!”那人见了乐鱼,立刻训斥道,语气里除了责怪,还有些担心。
他正是乐鱼的父亲,乐群。
“爸!”乐鱼嘟着嘴撒娇道,“我都关了一个假期了,都没有人陪我玩,无聊死了。”
乐群听了,马上就心软了。
他是哨塔的看守,哨塔是乐海族与陆地最外围的警戒线,很少有人会到这里来,所以这是一件非常枯燥的工作。
在生命里的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是独自一人,倚靠在哨塔前,默默的吸着海水。
只有海水的苦涩,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这样的生活,非常的苦。
但他作为一个军人,不得不执行命令。
还记得他出生的时候,父母希望他长大后能够合群,永不孤单,所以给他取了个名字叫乐群。
可事实上呢,就连他妻子乐霞都忍不下去,在乐鱼两岁的时候丢下他们父女离开了。
而女儿呢,出生的时候,他希望她能像鱼儿一样无忧无虑在水里生活。
可结果呢,女儿的童年除了孤独还是孤独。
她曾多次乞求自己给她买一具陆尸作伴,然而,就凭他那微薄的收入,又怎么买的起。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孤独,也偶尔会偷偷的哭泣。
这次学校里放公假,她已经闷了很长时间了,所以当她偷溜出去的时候,乐群也没拦着。
想不到,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