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卫舰没有停到地上,而是停在了空中,因为地面上有很多卫兵,根本降不下来。
船降不下来,梯子可以放下来。
汴梁让三人先上船,他双手拿着纠缠图,做着要撕扯的架势,最后一个上船。
只是这上船的时间实在太长,让他有些揪心。
尤其是前面那三人,就像是一串钳在一起的螃蟹,乐亮抱着乐鱼,乐松又搂着乐亮,三人就这样摇摇晃晃的在梯子上爬,别提有多滑稽了。
好在,现在汴梁手上的筹码太多了,多到夏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乐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纠缠图,这是军工厂的绝密图纸,又怎会被人偷走呢!
若是这图真的被盗了,为什么现在才说呢?
这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一个问题,就是人有问题。
看管纠缠图的人有问题。
“华叔,为什么?”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身边的乐华可以听到。
无论如何,作为军工厂的技术权威,不是她这个老板能动的。
那怕他也是奸细。
“引蛇出洞,难道不好吗?”乐华也轻声的回答。
夏宠愣住了,这比他承认自己是奸细还让她震惊。
引蛇出洞,所有的蛇早就已经动了!她都已经准备收网了!还要引谁出来呢?
“超深渊海城,是那么容易出去的吗?乐霖在工厂外会没有接应?”乐华的这两句话,让她立刻醒悟过来,也对他更加钦佩了。
一直以来,她都在努力的守好军工厂的大门,不让乐亮跑出去。
可事实上,她的大门,和城门比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把人放出大门,为的就是把城里的蛇吸引出来,乐亮到军工厂这么多年,乐霖肯定放了很多人进来,不然的话,那天纠缠车间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乐霖的亲卫,若是从深海城来的话,哪会有那么快!他们都是潜伏在城里的蛇。
“谢谢。”夏宠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手讯,将乐亮外逃的事情发给了父亲。
她没有直接打手讯,因为她知道,此刻父亲正在春风楼宴客。
。。。。。。
今天的春风楼和往日不同,因为今天族长订了一桌宴席。
春风楼很大,光大厅就能放下百张大桌,更何况上面还有几十个包厢。
但是族长定了一桌,其他桌就只能空着。
有客人也不能接。
按理说春风楼的老板心里会很难过才是。
一天不接客,他的损失可是很大的。
可他的脸上却是满满的春风,好像从来都没那么高兴过。
因为今天,是他第一次做族长的生意!
族长,在乐海族人民的心中,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不是因为那个人,而是那个称号!
夏愧以前也常来这里吃饭,老板就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那个时候,他不过是个督主而已。
而现在,他的身份不同了,他是全乐海族公认的族长,至高无上的存在,以至于夏愧进来的时候,店内的服务员,全都跪下了。
他们也都和老板一样,为见到族长感到万分激动。
族长之位,就有如此的分量,又怎能不让人心动呢?
有人心动,就会有人想要觊觎,乐勇祥就是其中最有想法的一位。
根据胡闻的《民和法》,这族长之位,应该轮流做。
若是轮流的话,排在他前面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以他现在五十几岁的年龄,有生之年完全有可能坐上去。
可现在呢,夏愧不愿意退,他想恢复原来的家族制,让夏家取代乐家,永久的做下去。
事情做的这么霸道,又怎会有朋友呢!
在乐勇祥的心里,能做朋友的,也就那么五六个人。
而这五六个人,都是乐海族最有分量的人,他们要是都不乐意,夏愧的位置,根本就坐不长。
“祥弟,你远到而来,哥哥敬你一杯。”夏愧的脸上都是肉,这笑起来,就是一堆肉挤在了一块。
“谢族长。”虽然心里有想法,可表面上的功夫,乐勇祥做的很足。
他一边道谢,一边是惶恐的神情。
夏愧是什么人,乐勇祥对他越尊敬,他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因为那意味着疏远。
他宁可铁头拍桌子,那至少证明,两人曾经的关系很铁。
而乐勇祥,这位本不需要对他惶恐的人,却如此的小心谨慎,那是要和他划清界线吗?
可惜,夏愧现在没有办法,他的目光从乐勇祥的身上移到旁边的乐小佳时,心里又叹了口气。
他只有一位女儿,不然的话,他一定会把乐小佳也给扣起来。
比起乐勇祥,乐霖要重要的多,倒不是说乐霖的势力比乐勇祥大多少,最关键的是,乐霖和铁头的关系非常的好。
这样一对比,孰轻孰重就很清楚。
他的心里也拿定了主意,不再是一味的拉拢。
“祥弟,不满你说,最近哥哥是非常的不顺。”他开始吐起口水来。
他这一皱眉,眼睛旁的横肉将眼珠都快挤没了,显得有些恐怖。
乐勇祥听出来这是一个套,不是客套,而是圈套,他没有接话,而是恭维,“族长您太谦虚了,这世上若有您摆不平的事,还有谁摆得平。”
夏愧一听,心里很不舒服。
他还没说要人帮忙呢,这位督主直接把话给堵住了,若他真有什么难处,指望乐勇祥帮忙,那是想都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