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海城的督主府里,乐勇祥正在宴请客人。
他举着酒杯,对着席上众人道,“说来惭愧,浅海城这么大,连个春风楼都没有,只能委屈大家在舍下吃些简餐”。
众人纷纷举杯。
尸王坐在他的身旁,一饮而尽,然后说,“听闻督主节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汴梁听了,觉得很别扭。
主人客气,客人恭维,这本是一件好事,可尸王的话,却不像是恭维,倒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乐勇祥并不在意,他的脸上依旧是乐呵呵的,“有尸王相助,今后我就算想节俭,也节俭不起来。”
说完,他又敬了尸王一杯,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一听这话,汴梁有些明白了,乐勇祥所处的地方穷,而尸王有钱,这才是两人合作的基础。
不然的话,就尸王的这些陆尸,乐勇祥那里看得上。
在战舰面前,陆尸们不堪一击!
乐勇祥又举起酒杯,这次他敬的是汴梁,“有劳贤侄辛苦,你还真是位福将!”
汴梁连忙将酒杯满上,“托叔叔的福。”
这等恭维的话,他以前是说不出口,可自从在军工厂历练之后,说的也是相当的圆滑。
“好。”乐勇祥又大声笑了起来。
今天的事情,他是最大的获胜者,理该好好笑笑。
可当汴梁将整杯酒喝下之后,乐勇祥的笑容突然停了一下。
“贤侄海量。”他夸赞了一句,扭转了头,片刻之后,又回复了正常。
他又开始敬起其他人来。
一时间,酒桌上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乐勇祥的热情,让在座的每一位都如坐春风。
这让汴梁觉得很不可思议。
即便酒宴结束后很久了,他还是想不通。
乐小佳,是他儿子,在酒桌上一语不发,显得很拘谨。
可他老子,却是那么的老道。
这对父子的表现,也差的太远了。
要不是自己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绝对不会相信他们是父子。
还真是虎父犬子。
想到儿子,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那个便宜儿子来。
不知道他跟着赵香艺,在许昌过的好不好。
嘿,人家可是太子,命好的很,汴梁有些自嘲的笑着。
此刻他正坐在一个圆房子里,手中玩着气泡球。
那些都是可以变成隐身屋的球,他一直随身带着。
忽然,气泡球里露出一道人影,那是反射而来的。
汴梁立刻回头望去,只见乐杰正猫着腰,偷偷的往屋子里靠近,而他的手上,还拿着两个黑色的盒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呦,这家伙居然还活着,而且也住在督主府上。
酒席散去的时候,尸王和汴梁都被乐勇祥留下来,安排在督主府的偏房里。
这事汴梁觉得也很正常,毕竟两人都是乐勇祥的贵宾,在酒席上就是分坐在他的两侧,可是乐杰出现在这里,未免奇怪了点。
乐杰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乐小佳的一个小弟罢了。
连门口的卫兵都比不上,又怎会到城主府里来。
而且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绝对不会是客人。
那小子来干啥?汴梁很奇怪,他回头坐好,眼睛盯着气泡球里的影子,想要看个究竟。
只见乐杰来到门口,拿出左边的盒子在锁上刷了一下,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那小子脸上露出阴阴的笑容,一手捂着口鼻,将另一个盒子放进了屋内。
这个盒子一放下,顶部立刻冒出几屡白烟。
屋内没有风,白烟笔直的往屋顶飘去,到了顶部之后就四下散开了。
是迷香?汴梁以前电视里看到过这种剧情。
可是,对圣人来说,任何mí_yào毒药都是无效的。
这家伙今天要倒霉喽,汴梁心里嘿嘿笑着。
他挺配合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就在地上睡下了。
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乐杰缓缓的走到了跟前。
“嘿嘿,你也有今天!”乐杰踢了两脚,见汴梁没反应,开始放肆的笑了起来。
他又蹲下身子说,“公子说你抗药性强,嘿嘿,再强又如何,还不是倒在我的一里香之下。”
说到这里,乐杰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他又踢了两脚,“哼,叫你在我面前嚣张,等着吧,过了今晚,就送你上路。”
说完,他觉得还不过瘾,又蹲下身来准备拳打脚踢。
可他的手刚伸出,就被人给抓住了。
这一抓,顿时让乐杰魂飞魄散,双脚一软,“扑通”跪了下来。
汴梁冷冷的看着他,这位在学府里作威作福的家伙,如今脸色煞白的跪在自己面前,就像是一条狗。
“起来吧。”汴梁放开了手,站起身来。
他没有打狗的癖好,要打就打主人。
“谁让你来的。”汴梁问。
刚才听到乐小佳的名字,心里也已经有了判断,八成是那小子还记恨着当年被他挟持的事情,让乐杰来害自己。
哼,汴梁心里冷笑着,就凭你这小子,要不是有父亲罩着,哥今晚就要你的好看!
真是虎父犬子,竟然做出下mí_yào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谁知道乐杰的回答,竟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督主。”乐杰不停的颤抖着。
他以前并不怕汴梁,可当他看到汴梁吸了那么多一里香还安然无恙时,心里害怕极了。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乐海族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