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为了印证汴梁的想法,夏愧连喝酒的速度都加快了,很明显,他是要尽快的结束晚餐。
可是,乐霖的脸上竟然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
这事,委实奇怪!
难道乐慧妍被抓住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现在距离她离开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如果乐霖知道早的话,并且动作足够迅速,还是有可能将她抓回来的。
不知道那位姑娘能不能保住信!
想到这里,汴梁有意无意的朝窗外望去,正好看到张副官兴匆匆的跑进来。
坏了!肯定出事了!要不然的话,张副官不该是这副表情。
“报告!”门外传来张副官高亢的声音,夏愧的脸色也马上黑了下来。
他的面前只剩半瓶酒了,这些酒要是喝完,就可以起身告辞!
可如今看来,刚才那么匆忙的喝酒是白费心思了。
“进来。”乐霖开心的喊着。
从张副官的声音里,他听的很明白,这信是到手了。
果然,张副官一进门,就把信放在了乐霖的面前。
汴梁一看,不对!纸色对不上。
乐勇祥给自己的是白底纸张,乐霖手中的却是黄底!
那是!伪造的!
汴梁脸带冷笑,正要开口,忽然又停住了。
张副官离开不过几分钟,伪造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
这些字迹和纸张,看上去都有一段时间了。
那说明,这个伪造工作很早就进行了。
那么,乐霖为什么不伪造的更像一点呢?
没必要留这么大一个漏洞让自己察觉。
除非,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
汴梁望向乐霖,发现这位督主的脸上挂着一丝讥笑。
仿佛在笑他的不自量力。
如此看来,这信自己是没法证明真假了,不知道那位族长,是否有能力逆转局面。
夏愧正在看信,脸上的表情却很平和。
“霖弟,这信我看到过。”夏愧放下了信,淡淡的说着。
乐霖的脸上不自在了,“族长,上面有乐勇祥的脑纹。”
夏愧微微一笑,“急什么,我又没说信是假的。”
这脑纹,只要拿手讯一扫,便知真假,乐霖敢拿出来,脑纹一定是真的。
“您的意思。。。”乐霖的脸色不再镇定,而是有了一些疑惑。
“乐勇祥送出了很多这样的信,不知道霖弟,你是否有收到。”夏愧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老部下一眼,眼神锐利。
乐霖心中大惊,脸上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族长何出此言。”
这封信的确是乐勇祥给他的,信里的内容和汴梁那封一样,都是写给夏愧族长的。
不同的是,这封信,乐勇祥请他转交给夏愧。
乐霖吃惊,是因为夏愧似乎是知道了此事!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为了掩饰这个事实。
夏愧挥挥手,“霖弟,你有所不知,乐勇祥最近对哥哥我有些不满意,所以到处找人送信,这信中之事,不知真假,甚是难断啊。”
说着,他叹了口气,“唉!如今族会迫在眉睫,胡闻一直不听族令,乐勇祥也是小动作不断,弄得哥哥我很是头疼啊!”
乐霖明白了,夏愧先一句不知真假,后一个头疼,心里打的是一个“拖”字诀。
这事,又如何能让他给拖过去!
“族长,您的事,就是小弟的事!您别头疼,我现在就打手讯给乐勇祥,问他是不是请汴梁送信!”乐霖义正言辞的说着。
不过,他并没有拿出手讯。
这话只是为了告诉夏愧,信是真的,可以决断了。
至于打手讯这种事情,他只是说说而已,真打过去,族长的脸面可就保不住了。
夏愧又看了他一眼,脸色顿时黑了起来。
这个乐霖,今天是铁了心要和自己过不去了。
他再次拿起信看了起来。
既然老部下都算计好了,想要解围,还得从信的内容中去找。
可这封信是乐勇祥精心准备的,那里会有什么明显的漏洞。
夏愧想找,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什么漏洞来。
要输!夏愧拿信的手开始用力,信的边缘都变起形来。
还是没有漏洞!
整封信的内容,夏愧看了三遍,一点漏洞给都没有!
没有机会了吗?
这位枭雄的心沉重起来。
乐霖却开始笑了。
夏愧看的时间越长,他越开心。
这封信,他也读过无数遍,没有发现任何漏洞。
一切完美!
信写的完美,汴梁这位信使来的完美,请夏愧赴宴也请的完美。
在如此完美的准备之下,结局也一定会完美的。
但是,并没有。
信,的确没有漏洞!
可是,人有。
汴梁就是漏洞,因为他站起来说,“这信不是乐勇祥给我的。”
说着,他又拿出身份证明,“这,才是乐勇祥交给我的。”
夏愧一看,瞬间就笑了。
“勇祥还真是个好督主,连外交官的任命函都亲自送。”夏愧一开心,连称呼都改了。
乐霖不自在了,就像刚吃了个苍蝇,恶心无比。
“信是真的。”他坚持道,只是声音没有刚才那么有力。
“霖弟,哥哥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汴梁年轻有为,是不会弄错的。”这一次,夏愧特意看了汴梁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赞许。
“年轻有位”这四字,原本是乐霖说的,如今听来,却是讽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