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说过,他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怎么会一再的犯错呢?即便是有人陷害!
而且,聪明人为什么不辩解呢?没有办法吗?要从容就义吗?
不,聪明人从来都不会选择走这条路!
要不然拜色行动的时候,他就不会偷跑回来了。
他不辩解,也不跑,而是镇静自若的站在那里,比所有人都镇定,凭的是什么?
公布罪名,扰民,抢女,身败名裂。
战后处决,死了都不能翻身。
多么严重的问题,为什么他不怕呢?
他有什么后台吗?
等等!汴梁忽然意识到了,陈百万说过,部队里所有人都知道滕贤熙是站在自己身边的,自己就是他的后台。
他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事了,自己在部队里的形象呢?
还有,滕贤熙审判之后,指派他去医院的宋云就无罪吗?
至少有用人不察的罪名!
自己没能保住滕贤熙,协商会安排进去的那些人会怎么想?他们又会去保宋云吗?
还有森悍,已经开始说自己的闲话了,宋云如果出事,他是最可能取代宋云的。
到时候他一站出来,宋云这个位置保不住的可能性极大。
宋云一倒,自己的派首位置也不稳了。
花郎!沈礼德这一出搞得还真狠!
汴梁放下了枪,缓步往回走去,心里想着海族里的那些个大人物。
夏愧,乐勇祥,乐霖,吴铁,胡闻。
夏愧为了族长之位,奔波一生,最终落得个窃国之贼的名头。
乐勇祥,只想坐稳浅海城的督主,姿态放低,讨好过很多人,现在看来,是最有可能保不住位置的,那些个大人物,乐霖和姜政一旦得势,一定会拿浅海城开刀。
吴铁,处事果断,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却管不住手下和外族勾结,死相难看,连女儿都流落他乡。
乐霖,老狐狸一只,从不流露本身意图,利用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物,儿子在他眼中也是一样工具,手中的底牌从不外露,即便郭嵩造反,也能灵活应对,这个人确实厉害。
姜政,爱妻说他其人狠,其事绝,手腕毒辣,却把过渡城经营的有声有色。
胡闻,确切的说,他是一个精神领袖,把精神发扬光大,让乐海族人都记住他的名字,他从族长之位退下来,可在乐海族人民心中,他是永远的族长。
相比之下,自己是最失败的老大。
被手下顾问逼迫到这个地步!却连一点反击的方法都没有!
太惨了!
汴梁有些丧气的来到滕贤熙的身旁,却听小滕轻声说道,“位置是死的,人是活的。”
汴梁的瞳孔猛的收缩起来。
是啊,胡闻从族长之位退下来了,夏愧当了族长,可有几个人认同?就连夏愧最亲密的部下吴铁和乐霖都存有二心!
沈礼德搞那么多小动作,无非也是要自己让出派首的位置!
那就让嘛!只要军队在手中,多数协商会会员是自己人,他还能翻上天!
一个位置,如果没有相应的权力,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
想到这里,汴梁华丽的一个转身,微笑着说,“战事焦灼,我要上前线指挥,这派首职位,你们另选贤能吧。”
沈礼德愣住了,他的确要把汴梁拉下马来,因为客村礁的部队只听汴梁的,这不符合共主国际的利益,但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容易,汴梁竟会主动退位!让他这位外交官也是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战事正急,滕贤熙是位好手,他的罪名暂且记着,戴罪立功。”汴梁又加了句。
原来是要保他!沈礼德啼笑皆非。
区区一个新人,毫无根基的新人,来了客村礁不过几个月,就让汴梁用派首之位来保,这太滑稽了,也太儿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