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脸色一红,丢下一个不字扭头跑开了。
和男人一起泡澡,这位尚未成婚的将军可受不了。
等他远去之后,汴梁解开衣物,慢慢的走进池子,动作轻盈,小心翼翼,真有几分在野外沐浴的女子模样。
倒不是他有心做作,而是这一刻,可能决定生死。
夏老板曾经说过,自己的灵魂能量尚未达到仙境,要是丢失了这副皮囊,就会丢了性命。
当时自己除了头颅,全身只剩下排骨,是那位老板用黑烟给自己重塑的肉身。
这肉身,说强不强,热流枪能轻松打破肌肉,说弱又不弱,有黑烟在,破坏的地方,能迅速缝合,汴梁对此也很满意,唯一不满的是,传导灵魂能量的时候,会遇到很大的阻力!
至于是什么阻力,汴梁也说不清,感觉就是这身肌肉在阻碍自己。
特别是沈火云画了聚拢术之后,这个感觉就更明显了,以往传导能量,体内畅通无阻,可肉身重塑之后,总是不顺畅,每每汴梁用力猛的时候,这肌肉就像穿在身上的衣服一样,感觉随时会掉下来。
衣服掉下来,再穿上就是,可肉要是掉下来?
汴梁不敢想象,所以每次练习聚拢术,他都小心翼翼地分心二用,确保肌肉能留在身上,这样一来,闭窍穴的进度也就慢了。
当脸蛋接触到池子里的水时,顿时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仿佛脸部的钢筋消失了,水泥又变回了肌肉,脸部也没了之前僵硬的感觉。
这池水,能让夏老板重塑的肉身,变回自己的身体。
汴梁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就决心试上一试。
一只脚踏入了池中,池面只是荡起些许涟漪,可烟雾瞬间笼罩了整个水池,连汴梁的身影都遮住了,仿佛这里有一池子沸水似的。
宋云进了山谷边上的森林,回头望着山谷上方的天空,看到烟雾滚滚时,忍不住也瞠目结舌,嘴里喃喃自语,“自己的老大到底是什么人,洗个澡也洗的那么惊世骇俗。”
山谷下的树林里,正拉着老管家叙旧的金鳞,明显感觉到了山谷里的异样,她眉尖微皱,指着山谷的方向,对老人说,“阿超爷爷,你来的时候,生命之水还有吗?”
管家金超点点头,微笑着说,“怎么没有,我还掉了几滴眼泪进去。”
金鳞被他逗的,又好气又好笑,“爷爷,你怎么能。”姑娘本想说为老不尊,觉得又不太合适。
管家笑笑,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姑娘头上的鳞甲,爱惜的说道,“金家人,最好不要用这些水。”
金鳞听了这话,若有所思,但她还是不依的摇摇头,“和生命比起来,些许损失算什么。”
管家笑着的脸忽然僵住了,连同他的手掌也停在了空中,脸上露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小鳞,一损俱损!”
金鳞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相反,她是听着这话长大的,无论是身为家主的父亲,还是那个哥,每次见到她都是这么说的。
一损俱损,指的是她这一生,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做对身体有损的事情,因为她的身体,肩负着整个金家。
可惜的是,那么多人的千叮咛万嘱咐,并没有什么效果,和生命比起来,损伤算什么。
比如前些日子和乐亮的生死之战,不拼命早死了。
“爷爷,我知道的。”尽管内心不愿意,每次长辈说起这句话,金鳞都会习惯性的点头。
“可是,那生命之水。”姑娘心里对这水非常的向往,依旧不愿放弃。
管家的手往下摸去,透过鳞甲,直接来到姑娘的胸口,他没有伸进去,而是在衣服外面轻轻的拍了一下,“小鳞,这个位置,看不到的。”
金鳞心里颤动了一下,不再说话,她明白爷爷的意思,但她就是心有不甘。
修习巫术最好的地方,就是在积尸成山的坟场之中,据说这种地方,灵魂的气息浓郁,能量也更充足。
所以,她这位千年来金家资质最好的人从小就被带到坟场,为了让她更快的成长,狠心的金家前族长,也就是她的亲生爷爷,在她二岁那年,用冰冷的融属刀,在她胸口割出了四道口子,口子很深,深可见骨。
当年姑娘人小,疼痛的往事早已不记得了,但是那四条伤疤,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
金鳞成年之后,看到同龄的姑娘打扮的花姿招展,穿着袒胸露臂的衣服,姑娘对伤疤的恨意就更深了。
每次见到爷爷,都是瞪着眼睛,浑身散发着敌对的气息。
她是初巫,又有巫囊在身,这种气息非常的致命。
金家前家主虽然也修习了巫术,无奈同在一个屋檐下,被金鳞恨的多了,死的也就早了。
不过这个事情,金鳞本身是不知道的。
爷爷死后,她的怨气没地方宣泄,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整掉这些伤疤,以海族的美容术,这种事情并非难事,尤其是乐海族的参星,号称能修复所有的伤疤,不留丝毫痕迹。
但是金家人一直不允许,这会妨碍她的修炼,为此,金家家主还让她以父亲的性命起誓,绝不去整容。
姑娘内心是个孝顺的人,誓言起完之后,她的心里没来由的开始痛恨这个家,要离家出走,刚好汴梁的出现,金家家主就让女儿跟着汴梁,一来可以打听仙境之书的事情,二来也能平复姑娘的心情。
异次元空间开战后,姑娘打听到一个消息,在战场之上,有一池生命之水,受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