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天长叹一声,最后还是扔下旧公文包,脱去衣裤和鞋子,活动两下,猛的一个飞身跃过护栏,‘嗵’的一下扎进滚滚江水里去。
三年来,他在实验所里埋头苦干,都差点忘了自己是个水乡的孩子。
而此时,水里没有伙伴,没有水牛,只有一片漆黑。
他‘哗啦’地从水底里钻出来,张开眼,在漆黑中四处寻找着那一团浮物。
找到了,他赶紧游过去,拽上他的小西装…
女的?
那好办,直接拽胸罩带!
于是,他再次在水中摸索过去。
就在此时,那女人却猛的一个伸手,缠上他的手,把他直往水里拽!
晕,你是水鬼吗?
王信不信邪,他知道溺水的人在神智不清的时候都会胡乱寻找东西抓扒。
所以,他必须再深吸一口气,使出多了倍的力气跟她较劲。
可下一瞬,那女人竟然沿着他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脚也蹬上脸来,直把他往水底里踹。
靠,这是要淹死他了!
王信幸好早有预备换过气,还可以在水底里撑一段时间。
就凭着这段时间,他不当她的垫脚石了,而是迅速抓住她的脚踝、也学也沿着小腿摸上大腿。
再从大腿摸上小腹,从小腹摸到耸立的胸前。
“是这里了,幸亏你跳江之前没卸罩――”
摸到这里的胸罩,他顿时心中有数,马上把手沿着罩带转到她的背部。
再钻出水面,拽着她,直往江边狂游狂扒。
幸好这地段的水流不是很急,也不太深,他狂游十几米已经到一米左右的浅滩了。
不一会儿,他把呛到半死的女人拽出水面,一把她肚子扛在肩膀上。
一边帮她催吐,一边上岸。
“哗…”
果然不久,呛水的女人一下子呕出许多水来。
他就把她直往滩上的草地上扔去。
“美,美女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要跳江解决?”
他生气地大口大口喘着气,毕竟三年来没游过泳没扛过人了。
昏暗的路灯斜照下来,只看见女人一半湿发遮着的脸,他当然希望她是个美女,要是个猪头,那他就尴尬了。
女人缓缓清醒过来,听见有人问话,看见江边有水,她就意识自己没有死。
想死,但没有死去,那种心情更加悲愤。
“是,你救了我?”她反问王信。
王信尴尬一笑,他可不是专业救援员:“你都跳到我面前了,我想不救也不行…”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帮我还债吗?你知道我欠了人家200万,就算不吃不喝也要还100年,你…”
不料不等他说完,女人腾地站起来,披头散发像个女鬼似的直掐他脖子,一边还哭诉着她令人悲悯的厄运。
“什么,欠200万还是200亿?”王信没有听清楚,却双手一把拦住她两只手。
“你,你不是那个副总?”
突然,女人声音变了,变得有点熟悉。
“你是…”王信也借着路灯再看看眼前的她,模样不太熟悉,但是声音的口吻倒是有点印象。
“我是林带玉!中午那个厂家代表!是你,我要跟你拼命――”
林带玉一见是他,更是新仇带旧恨,悲愤加暴怒,疯狂地挣脱他的双手,又再朝他的脖子掐过来。
如果说刚才是痛恨一个路人多管闲事,现在则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原来是你――”
王信在她自报姓名之后才恍然大悟。
但这时候,他却被凶狠的林带玉连掐带撞的,把他撞得一个趔趄直往后倒。
他一个手疾眼快拉上林带玉的手。
结果他一只脚站稳了,没有向后倒,反而拉着林带玉向旁边草地摔下去。
结果他侧翻在地,林带玉也从上面被他带下来,刚好压在他身上,害他背上被石子咯痛了。
“啊…”
他痛的马上推开上面的林带玉,一个翻身把她压到另外一边比较完好的草地上,不会咯着她。
并且及时用两手把她乱抓乱掐的两只小手紧紧压在草地上。
“呀,痛痛痛,放手放手…”林带玉却马上疾呼起来。
“放了你可以,你可不能再来了哈!”
王信依言放开她,从她湿漉漉的身上爬起来。
可刚爬到一半,林带玉却手脚并用,小白手和小白腿一并乱踢乱踹,忽然‘嗖’的一下蹬了他裤裆一下。
“你这个混蛋,魔鬼,害得我签不成合同…”
“要是签成了,我不会上那辆车,要是不上那辆车…”
“我也不会欠下200万巨债,要不是欠下――”
林带玉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妹的,还没有用过的呢!
王信的脸色也顿时大变,惊望着这时候从地上撑起来的林带玉。
忽然,他也一个箭步冲过去,再次骑在她的身上,右手在黑夜中划过一道弧光。
“啪――”地给她一记狠狠的耳光!
“你签不成合同是你们公司贪心…”
“你上什么车我鬼知道…”
“你欠什么债关我屁事…”
“但你踹到我,我现在就替你家长教你怎样做人――”
黑暗中,王信也是边骂边打得性起,鬼知道他左一下右一下,左右开弓打了多少下。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失败和厂家的无耻,不反省自己反而诬赖人,以为一死就能留清白在人间,屁,只是个无能的、失败的、畏缩的逃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