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今天就把汤壮给废了!
“王先生,真的不可以减免?”汤壮看到他嘴角的邪笑,心里也咯噔一下寒了,于是再次甩掉所有自尊,向王信哀求多一次。
“走吧,有骨气一点,你可是汤氏大老板。”王信此时的目光掠过他的头顶,反而教育他挺起胸膛做个傲骨铮铮的汉子。
一时奴颜婢膝,一时英雄气概,只会让他或者让所有知情的人瞧不起他这卑鄙耍赖、反复小人的一面。
汤壮再抬头看他时,看见他望向他头顶那道目光有一刹那也闪过殛杀的杀意。
至此,他们的谈判戛然决裂!
可是,就为了这30亿,他们有必要赌上自己的一切吗?
“吱呀”……
忽然,王信刚扭开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这时候,在这广南市两大龙头中间,谁敢冒然插一腿,那人就得粉身碎骨!
除非这个人是孟晴。
“怎么了,吵什么,外面都听到你们吵了……”探进来的脑袋是一张白净而书生的斯文脸庞。
是聂东!
这也是个有份量的人,份量不亚于孟晴,所以,由他推门进来,不仅无形化解了两大龙头对峙的气势,还送进来一团和气。
汤壮知道聂东是站王信那边的,而且这里又是王信的地盘,他再怎么吵闹也决然拿不到半点好处。
“那好,咱们等着瞧!”
他匆忙撂下这句狠话,忿忿不平地从聂东身边溜出去。
溜到外面他以为终于可以舒口气,却发现外面的人更多,有孟晴、林带玉、贺杰、郑杰、老刘他们。
全都是王信的心腹亲信和得力助手,他只好又板起脸,继续怒气冲冲地下楼,然后伤心小女孩般奔向自己的车辆。
看到他变脸变得那么快,他们也忍俊不禁。
“他怎么了?”聂东也是一头雾水地追问,“来吵架?”
“不是吵架,”王信见是他,便松开门把径直走向办公桌前的椅子,一边拉开一张让聂东坐下,一边说,“我们是在激烈地讨论支付利息的事,不过这事你别管,我已经有办法对付他了,你就说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商量。”
然后他回自己的椅子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聆听聂东的指示,压根儿不像刚跟人吵过架似的。
聂东本来就想坐下去然后对他说要不要帮忙,但听说他已经有办法了,也就不追问,毕竟他自己的事也多,他现在嘴边这事还挺急呢。
“你以为我这次来只为了剪彩吗?”他还故意卖个关子,王信则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他才继续说,“你别轻松,这追查大半年的傅聪凶手的事,估计已经有着落了……”
傅聪凶手的事?
王信心中咯噔一下,这可是大事情呀!
于是,他不等聂东说完,连忙出手阻止他再说下去:“大哥且慢,我先打个电话……”
说着,他还真的在聂东向他透露秘密之前掏出了手机。
聂东也纳闷他:他什么事比抓傅聪凶手的事更加要紧?
于是他也点点头,静听王信在他面前跟什么人讲什么电话。
可就在这时,房门忽然响起清脆的‘笃笃’声打断了两人的动作,让两人也怔了一下。
到底这时候,谁敢打扰他们两人的私聊?
是孟晴?
估计也只有她,两人才不敢责怪下去。
敲了两下房门,房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推开门的不是孟晴。
是林带玉。
她探个脑袋进来,提醒说:“老板,市长,林总说完话了,大家正等着你们去谢幕酬宾呢。”
林带玉是他的贴身秘书,而且正在行使她的职责,两人一时也责怪不下去。
看来,林带玉就是第三个敢打扰他们的人。
听到这个提醒,王信刚按了几个键的电话也不按了,关了屏幕就站起来招呼聂东:“大哥,走,先去吃饭,这事不急吧,不急的话咱位饭后再在茶座仔细推敲。”
聂东也只好点点头:“不急,但是有用,好,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也是我们的,先酬劳酬劳他们。”
在应付他的下属和王信应付自己的下属方面,两人倒是心有灵犀,暂时把手上的事搁一边去。
按照他们今天的行程,剪彩讲完话后,接着就得去‘福满乐大酒店’筵开二十席酬谢各部门干部和工地的主管、工程师以及工头。
总之是一个广南市最值得普天同庆的日子。
在上车时,王信本来是要上孟晴的玛莎拉蒂,两人夫妻双双把臂同行的。
但是他却带着林带玉选择上了老刘的雄马,反而让孟晴去搭载林强他们。
“你懂我的意思吗?”他深情地望了孟晴一眼。
孟晴哪里受得了他的深情,一眼已经把她的智商拉低,但又很世故干练地说:“我懂,作为女主人,给你留个大面子,帮你招呼他们。”
王信感动地点点头。
他感激这个女首富一直以来的明白事理和此时的纡尊降贵,为了他,她有时候为他牺牲了许多,所以,他心中反而多了些歉疚。
但是他更歉疚的是,此时他不是要她的协助,而是在利用她。
上了车,他立即打开屏幕,继续输入那个没有输全的名字搜索电话号码。
——这就是他决定废总的方法。
与此同时,已经在车上的汤壮一边开车一边回想起之前在经理办公室与王信决裂的一幕,越想越觉得悲壮痛苦,但又心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