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办法了。
狱警也想到这一点,只好赶紧收起佩枪,亲自走过去窥看陈明到底在做什么。
看到陈明的手铐和脚镣,他自己也笑了,胆子咋那么小,都铐好了,还能跑吗?
于是,他来到陈明的背后,扬起了他的拳头。
——无论陈明在做什么,只要影响他、吓唬他,他可以把陈明揍老实了再说。
当然,这是滥用私刑。
但被气恼的狱警还是忍不住,‘咚’的一拳砸在陈明的右肋,像打在一张鼓皮上。
陈明闷哼一声,身体立即像只虾朝右肋弯过去,强忍着,没有惨叫,但‘咔咔’声也没有继续了。
终于停息了?
狱警一拳打在右肋上,马上从陈明肩膀左边凑过去看。
好聪明,竟然用了一招‘声东击西’。
可惜的是,他遇到的对手不是一般人,而是专业训练的杀手。
就在他以为一拳驯服陈明,又无法反抗,便安心探头过去看情况的时候——
陈明猛地把靠向右肋的身子一下子站直起来,用常人难以预料的毅力强忍着疼、突破着痛,脑袋一下子弹到狱警的面前砸了他一鼻子。
幸好狱警早早有防备,才不至于被他撞破脑袋。
但是那一鼻子也够疼的,‘嗷’的一声惨叫,让他夸张地仰头后退。
可就在下一瞬——
一道寒光在他脖子暴闪而过,一道血柱‘咻’的在空气中顿时喷薄而出!
死了——
死在这后仰的半空中。
可是陈明还没有放过他,陡地又一张嘴,一把咬住他的衣领——两人顿时好像情侣般吻着颈项……
然而——陈明才没有这种龌龊的想法,起码此时此刻没有。
他真正的用意是下面!
一旦把狱警咬过来,他的嘴又‘嗖’的迅速朝狱警的腰间咬去。
不是咬人,是咬枪套。
正确来说,是咬那支警用佩枪!
把枪叼在嘴里,他不再管狱警还站着的遗体,随即用嘴把它送到被扣的双手中。
“呯——”
他用极古怪刁钻的姿势,把手和脚拉到极限,然后枪口朝下,直接开枪打断了脚镣。
开了脚镣后,他又迅速把枪口用手铐压在厢壁,对着自己!
再抬起壮观的一字马,用脚趾头吃力地扣动扳机。
“呯——”
这第二枪,他头一歪,一颗变形的弹头从他的耳边擦过,但是手铐坏了,他甩几下就把手铐弄断。
谁料这发生的一切,坐在前面驾驶室的司机和狱警在监控屏幕里看得一清二楚和瞠目结舌。
他们没有看到狱警拔枪命令陈明,没有看到狱警打人——那是因为他们刚坐上车,安心放好其他杂物,填好报告,刚聊了几句,才负责任地去瞥一眼监控屏幕。
当他们通过监控屏幕看到车厢情况时,已经是狱警仰头喷血的那一瞬间——
“啊……”
就这一下,虽然是黑白监控,还是把他们吓得惊呼起来。
然后当他们反应过来,狱警让司机停车的时候,陈明已经是第二枪打开手铐的时候。
车停了,他们再看屏幕——
“呯”的一声,监控屏幕一黑,把他们又吓了一跳。
他们数不出这是第几枪,反正这一枪,是陈明把车厢摄像头射坏了。
按程序,司机马上报警,狱警马上提着自动步枪下车戒备和侦察情况。
虽然司机也是狱警,但要是等他报完警,两人再下车,囚犯恐怕已经逃掉了。
所以,这种兵分两路的方法是最科学的。
除非遇到不科学的囚犯。
狱警下车转到车尾后面,举枪警戒着,但没有上前开门。
别说他知道队友已经牺牲,就算没有牺牲,只要囚犯没有暴力开车厢门的打算,他们也没有必要去上前助囚犯一臂之力。
也就是说,他现在只要这样警戒着,等支援部队赶到就行,就符合程序了。
可就在这时——
“嘭,嘭……”
10厘米厚的车尾门偏偏传来两声异常的闷响。
好像是同一个位置被狠踹了两脚,并且一声比一声清晰,一声比一声响亮……
“呯——”第三声是清晰的枪响,是从车尾门一个弹孔里漏出来的。
而那个弹孔,偏偏开在锁片上。
那个举枪的狱警神经立即异常紧张起来。
是开枪,还是不开?
不开的话,对方要破门出来了……
开的话,好像又有点什么……
“哒,哒哒哒……”
终于,自动步枪被扣下了扳机,一连串的子弹像火舌般朝车尾门锁处疾钻过去!
狱警算计过,不知道外面情况的陈明如果还有后续动作,那一定是踹门……脚或者身体一定在门锁部位后面。
所以,瞄准那里射击,最有可能伤害到陈明。
结果还真的是——几个穿透的弹孔里,汩汩流出嫣红的血注,就像是水池里的泄孔。
狱警愣了一下:完了,用力过猛,把人都给打得血流如注了!
这回,犯人死了,他也得被上级调查……
“嘭——”
可就在这瞬间,随着一声轰响,车尾门真的被人一脚踹开,踹得开开的像没锁的时候。
狱警还没有来得及惊讶陈明怎么还活着,此时出现在门前的人是不是陈明,突然一团漆黑的东西却骨碌滚落公路上。
“蓬——”的一声皮囊砸地的闷响,让他头皮立即发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