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微格不见了?”贺京时声音很急,一点也不像那个在会议室跟他沉稳谈判眼里还冒着精光的狼崽子。
原辞没做声。
贺京时深吸了一口气。
“我会尽快把偷渡走的人全部找出来,到时候告诉你!”
他停顿了半晌,又道。
“我也会去找她。”
原辞淡淡“嗯”了一声,没多言语。
贺京时不惊讶他的回答。
这个时候多一个人找徐微格就是多一重保险,虽然很有可能她已经遭受意外,他从小到大都身处黑市,里面的手段和折磨人的法子没人比他更清楚。
他只要一想到徐微格会被如何对待,他就恨不得找到对方,碎尸万段都不足以泄愤。
今天是元宵节,本该是团团圆圆的日子,原家却笼罩着一股低气压。
上至原崇言,下到小阿澈。
没一个笑脸。
今天的元宵也是苦的,里面的芝麻馅都不甜。
……
这边的浓夜,是徐微格那边的白天,她正躺在秋千上,头顶搭着遮阳板,身后不远不近跟着几个人,大家都很闲适的坐着。
如果不是周遭原始到可怕,真会让人觉得她是在度假。
讲道理,徐微格还从未想过有遭一日能不做任何遮掩,就这么大喇喇的在海边荡秋千。
之前去秘鲁,都差点被人认出来,现在这个鬼地方,谁能认出她来,她叫谁一声大爷。
已经过去了十三天,每个白天黑夜,她都会在墙上划一道线。
但真实时间应该超过了十三天,她昏迷了过去,不知几天。
她疯狂的想原辞,想阿澈,想他们在干嘛,是不是都急疯了,她一想起他们,连害怕都没有了。
可她现在不能只沉浸在思念中,她需要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但凡有一线机会,她都要奋力逃走。
但徐微格这几天是越来越吃不下这里的饭菜,只每天期待一下烧烤,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
大家都听不懂她说话,她只能每次在吃烧烤的时候显得特别激动。
但她总感觉在大家的眼里,她跟个傻子一样。
这几天他们只出了一次岛。
出去的时候,她跑到木屋楼上看了很久,看他们往哪边走。
可大海茫茫无际,看久了她头晕,只能隐约辨别是往东去了。
自从得到有人会来的信息,徐微格就平静了,但几天不见人,她又开始躁。
终于。
一天夜里。
海上传来引擎声。
徐微格立马从床上跳起来,跑到窗边去看。
十几艘快艇往这边驶来。
她心头开始猛跳,那是紧张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激动。
徐微格早已度过了刚开始的那段惶恐日子,现在就算是要杀了她,她都能豪迈的去跟人生死一搏。
人被关久了,精神真的会错乱。
有的会萎靡至死,有的会兴奋至死。
徐微格一定是后者。
她蹲在窗户后面,只露出一个额头和一双眼睛,她紧紧盯着码头,看都是哪些人上岛。
这回,她终于看到了其他肤色的人。
有男有女,有黑人,有白人,也有黄种人。
这些人她一一辨认,眼睛都不眨,几乎要泛出生理性泪水。
还是一个都不认识。
见再也没有人出来。
徐微格去床上躺好,装作没起来过的模样,等着人叫她。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
她的房门被人打开。
一个女人叽里咕噜的说着话。
徐微格想,应该就是来叫她的。
她顺从的跟着这个女人往外走。
从小屋里出来,穿过一片灌木丛,到达最初上岛的那个只有遮阳板的地方。
脚下是木板,头顶也是木板,那个地方平时什么也没有,只有几条沙发。
她从未多留意。
这会儿她隔远了才发现,那个地方是全岛最亮的地方。
电灯都用到了那里?
徐微格想,她或许忽略了什么,也许那个地方是全岛最重要的地方。
又走了大概五分钟,徐微格和那个女人一起到达。
刚刚上岛的人,一部分坐着,一部分站着,站位很容易看出他们的身份地位,坐着的应该都是老板,站着的是下属,每个人身上的气场都很不一般,带着肃杀之气,跟她见过的那些普通人完全不同。
她一出现,所有人都盯着她心中一抖,这才感到一丝紧张和不安。
但她没有从这些人的眼里看到任何黏腻的眼神。
她心中狠狠松了口气,看来对方的目的不是她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
比酷刑更可怕的是未知的惩罚。
徐微格被女人按住肩膀坐下来。
其中唯一一个黄种人看见她似乎很兴奋,和他们交流着什么。
这时候说的是英语。
但徐微格听不懂,她大致能感觉出来,那个人在告诉那些人她是明星。
大家的目光顿时变得兴味盎然,只是再有兴味,也没人说话,身上凛冽的气息也未曾消散半分,似乎随时都能进入战斗模式。
她开始期望那个黄种人跟她说话。
徐微格不敢主动搭话,这种情况下,周遭除了在岛上的那些人,又多了一些来历不明的人。
她怕其中就有绑架她的人,或者有那个人的属下,她不敢贸然说话。
可那个人只是老看她,并不向她开口问任何一句话。
这让她更加不敢开口。
没一会儿,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