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倒流回了他们来到教室后被人挑衅的前一刻。
太阳依旧是在天空中释放着灰蒙蒙的光芒,让这件偌大的阶梯教室里撒上一层有气无力的颜色。红木的桌子上摆满着用来撰写的纸币,但是却没有几个学生愿意动那些东西。
这些天之骄子们更常见的举动是在后面肆无忌惮的玩着桥牌,随手翻阅着手中的骑士最近十分流行的用人物图像组成的漫画。那些有着自己小团体的学生则纷纷用纸条和语言来交流接下来的时间究竟要干些什么。这些学生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挥洒着自己的生命,构成了这个年龄段不可或缺的一幕,让他们的人生一点点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推进。
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大家无视了上面正在讲课的老师有说有笑的交流着各自的情报。讲述着学院内发生的大小事情,尽力显得自己很成熟稳重。这些行为在几年后显得是那么的可笑,但是在此时此刻这些天才学生们却做得是如此的认真。
那认真的样子甚至让人以为他们以后永远都会这么做下去。就像是时间被一双无形的手掌重新的拨动了上面的参数,让这个课堂与学院的空间回到了一个小时之前一样。
妮雅就在这种时刻猛的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睛呆呆的瞪着恒久不变的教室。
“卡奥斯……”
“恩?怎么了妮雅?睡迷糊了?”
在案头上撰写着魔法阵的卡奥斯用那只满是宝石戒指的手攥紧了浑身漆黑的羽毛笔,对着桌面就像是有着深仇大恨一样一点点的刻画着繁杂的魔法阵。
“我感觉,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而且很让我感到惊讶的梦境。”
妮雅坐在教室最后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的红木桌有些呆呆的说道。她感觉到了自身记忆的严重矛盾性。她记得自己跟卡奥斯曾经在这里杀了一个前来挑衅的学生,然后又在擂台上打到了无数前来挑战的人,最后在那个校长出面的情况下才罢手言和。然后在卡奥斯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做了一个不算是小的教义,最后用魔法强制的把时间和思维调整到了最开始。
妮雅抬起了头看着墙壁上的钟表,那被工匠们装点得无比华丽的指针稳稳地指向了一个别扭的‘10’上面。这表示现在是上午十点钟,他们来到这里上课后的第二个小时。就和记忆中最开始的时间相差不远。对于她来说,可能也就是一个打个盹的功夫而已。
难道说真的是自己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境?妮雅有些不确信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伸出手做了两圈眼保健操。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太阳和死气沉沉的天空。
“卡奥斯……我好像是做了一个很了不得的梦……”
妮雅不自然的伸手遮住了不太强的光线,对着旁边实力可靠的友人吐出了疑惑的话语。
“我梦见我似乎杀人,和你在一起在这个教室里杀死了一个挑衅的学生。然后我们跑到了外面,站在一个生死擂台上打到了一个又一个敌人。那些人有些死掉了,有些还活着,有些人甚至生不如死。然后校长出现了制止了我们的活动。你和校长就开始逐渐的谈判……”
因为刚刚睡醒的低血压的问题,妮雅伸手遮住了额头,脑袋轻轻的靠在了身后因为那些华丽的点缀和帷幕显得十分松软的墙壁上。有些艰难的扯着喉咙跟正在绘画的卡奥斯说道。
“谈判似乎很艰难。那个校长实际上是天空贤者,你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才得到了一个水银魔像。然后答应好了交付到我的身上。作为代价你需要一直在这个学院里压制着自己的脾气,面对挑衅也要容忍几分。只为了我身上的水银魔像。听起来就像是梦一样……”
“是啊,听起来就像是梦一样。”
卡奥斯没有回头,而是持续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书桌,随口回应道。
“如果要真是梦的话那就太好了。我就可以直接领着手札书信跑到图书馆去做我的研究去了。但是为了那个该死的诺言我现在要在这里陪着你听那个老师的一整堂课。”
“也就是说,不是梦而是真正的现实了?那么时间……”
“你真的认为对于法师来说,扰乱一些人的时间感官是很困难的事情么?大规模的时间逆流毫无疑问是不可能的。但是复活几个刚刚死掉的人,窜改一下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以为时间流逝过得很快,他们不过是斗殴打架结果住进了医护室,这种事情还是很简单的。”
“那么我为什么会有记忆……按道理来说我不应该也是被记忆清理的么?为什么我现在还保留着记忆?难道就不怕我把这些事情说出去,让整个帝国都抖三抖么?”
“哈?哪有让当事人失忆的道理?我们是法师又不是疯子。”
“对啊,我是当事人啊……”
妮雅摸了摸自己手腕中躲起来的流体物质,因为刚醒来而混乱的思绪逐渐的清醒过来。
水银魔像,妮雅能够感受到那个水银魔像所拥有的力量。如果毫不顾忌的展开那个流态物质的威力,那么这间教室数米厚中间夹着钢板的墙壁都会被妮雅像切豆腐一样干脆利落的切成小块。而在这房间里活动的学生与老师们更是连一个都跑不掉。
这就是卡奥斯的报答。因为妮雅完全没有管卡奥斯的身份和隐藏起来的东西,而是直接相信了卡奥斯并且办理了一切东西后,卡奥斯交还给妮雅的报答。
“我说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