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卡殿下,您怎么也这样惊讶?”诺亚搔搔头,“我应该向您提起过啊。”
“我,”薇卡低头,“我忘记了。”
“搞不好你告诉她的时候她根本没在听,”对她的这种状况,艾芙洛显然已经很熟悉了,“请恕我直言,你这是在去送死,诺亚。雷蒙公爵答应了你什么?”
“什么也没答应。我不是为了公爵,是为了海洛伊丝。”
“为了海洛伊丝?”艾芙洛一怔,“你们认识?”
“这个我记得。诺亚先生说,他和海洛伊丝希望将来有一天,他们能成为别人口中的神话。”
这你倒是记得很清楚,诺亚点点头。
“原来如此,难怪你直呼她的名字,又说是为了她,”艾芙洛的笑容变得狡黠,她按了按嘴唇,然后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好吧,尽管小海洛总是和我们分享她的好东西,但应该还没慷慨到这个地步。”
“哪个地步?”薇卡的头扭了过来。
艾芙洛撇了撇嘴,表情有些无奈:“分享诺亚呀。”
“是哦。”薇卡叹了口气,头又扭了回去。
“但是对不起,这和为了谁没关系,”艾芙洛收起笑容,“你依然是去送死。”
“那也未必。就在一个钟头之前,您不还以为我们都死定了吗?事实已经证明,救个人也没有那么可怕。”
“这和把我从贝纳托手里救出来不是一回事。都城守备队和近卫军都已经倒向戴蒙,还有星辰卫士们,他们也都成了戴蒙的人。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我亲眼见到奥斯卡大人竟然也向他宣誓效忠了。我为了和姐姐一起逃出来都废了老大的劲,现在都城的戒备一定比那时更加森严。有奥斯卡大人在,你全无机会。听我的,不要去。”
“海洛伊丝会失望的。”
“现在的状况,你去了她才是真的要失望,”艾芙洛说得很委婉,“你是个旅行诗人,一定知道那些歌颂星辰卫士的歌谣吧?现在就是他们在轮流保卫我们的父亲——戴蒙说得好听,实际上却是看守。他们七个是全艾格兰最精英的战士,每个至少都和姐姐一样强。就算他们不是你对手,这大概是毫无疑问的,毕竟那个玩羽毛把戏的家伙甚至不敢和你交手——”
“抱歉打断一下,”诺亚纠正,“我没学过用剑或者格斗,虽然也不至于一无是处,不过别说星辰卫士们,就是贝纳托大人和他的手下,我也不是对手。”
薇卡的头又扭了过来,艾芙洛则咬到了舌头。
“您不会用剑?”
“你不会用剑?”
“从花之都出发之前我正打算学,”诺亚道,“至于刚刚那个玩羽毛把戏的家伙,我和海洛伊丝从亚尔提那港逃走的时候碰上了他。”
“从亚尔提那港逃走?”艾芙洛不解,“为什么要逃走呢?”
诺亚解释:“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奥列格王子和巴纳德伯爵也举起了叛旗。海洛伊丝说……呃具体的你们还是问她吧,”那天发生了太多事,酒也喝得不少,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反正我们逃走时那家伙前来拦截。那家伙是个易形者,自称是‘六形人’雷瑟·麦尔斯,海洛伊丝和温妮亚大人都不是他对手。只是我恰好有对付他的办法,就把他狠狠揍了一顿,想必他对此印象深刻。”
“易形者……?”薇卡公主呢喃。
艾芙洛则满脸的不可思议:“海洛伊丝都打不过的对手,被你狠揍了一顿,你还说你不会用剑也不会格斗?”
你们俩都不对另一个哥哥的叛乱表达一下关心吗?“就他自己所说,易形者的身体能变幻成动物,海洛伊丝和我都见到雷瑟从鸽子变成人,又从人变成鸽子,”诺亚省去了关于衣服的部分,“他本人一点也不厉害,就是那些树叶讨厌,打伤你们的那家伙我猜多半也是这样。”
两位公主一同陷入回忆与沉思之中。“被你这样一提,好像真的是这样。我伤得不轻,”艾芙洛轻轻敲打脑门,“但也挨了不知多少下。换了海洛伊丝或者姐姐,那么多次攻击,把我从地上弄起来就不是扶起或者抬起这么简单了,得用上铲子。”
“我也是,”薇卡咬起了手指头,“左脚是我自己扭伤的,膝盖上那一下我还以为骨头肯定会碎掉,其他都是些轻伤,还没有训练的时候你伤我伤得重。”她突然呆了呆,急忙把手指从唇间抽出,双手一起藏到了背后。
“但那树叶真的是很可怕啊。”艾芙洛抿了抿嘴唇,坐到了诺亚对面的座位上,薇卡也坐了过去,两人又相互抱在一起。“不光眼睛看不到,连耳朵也失去了作用,甚至逃跑都做不到,就只能白白挨打。”
她们又在发抖。也难怪,她们两位的力量强大,天赋暂且不论,一定都经历了长期而严格的训练。结果现在遇到了个完全无从下手、甚至连抵抗都做不到的敌人,遭受打击之大是可以理解的。多年的努力突然变得白费,长期建立起的信心被践踏,是个人都会变得脆弱,她们能有此刻的表现已经相当难能可贵了。
“这么可怕的家伙,诺亚先生是怎么……”
“说来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诺亚真心这么认为,自己只是碰巧天生能感知灵能,后天没有付出任何努力,“实际上当时我自己也不清楚。在揍了那家伙之后,海洛伊丝问了和两位一样的问题。然后我们一起弄明白了,我,”他稍作停顿,好让她们准备好接受即将听到的事实,“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