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炮军就位!!!”石鑫面向身后的李现,大声道。
“摧毁敌军营寨!”李现收起标志性的戏谑,面沉似水,中气十足吼道,石鑫得令后炮回炮军阵后,嘶声大吼:“放!!!”
“放放放”
“轰轰轰…”地动山摇,劈天裂地,四周数里之内的山岭中惊起一群群飞鸟,一团团白烟从炮口中pēn_shè而出,不少第一次见炮军发射的边军士兵,双腿一软捂住耳朵惊恐莫名的看着左右袍泽,连苏洵,都张大着嘴巴,满脸见鬼了一样。
一营炮军看也不看战果,刷膛手立刻用沾了水的毛棍在炮膛中迅速清洁,刷出炮膛中残留的火星,另一名刷膛手手持干净的毛棍,等前一人刚刚抽出,就插入干毛棍,刷去炮膛内的水渍。
三下之后抽出毛棍,一名装填手早已准备好八斤装火药包等候在一旁,将药包一股脑扔进炮膛,刷膛手使劲捅三下将药包捅实,另一名装填手抱起炮弹,随即将炮弹放入炮膛,另一名装填手又随即将炮弹捅实。
同时,炮长用拇指按住火门,防止炮膛中可能残留的火药残渣因为空气流动被引燃,在药包装填好的一瞬间,鹅毛引信已经通过火门插进炮膛,待炮弹装填完后,炮长大吼:“火炮就位!”
短短十几息,炮阵上“就位”之声绵绵不绝,一都长官见全都就位,即可转身对指挥使摇旗呐喊:“一都就位!”
待三都就位后,军上若无其他指令下达,指挥使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是选择全营齐射,或是按都为单位自由射击。
“各都自由射击!”一营指挥使见石鑫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不远处,立刻大吼命令道,四都分散在四个不同的炮位,全营齐射会极大降低发射效率。
“放放放”第二发的施放声又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经过李现对发射药、引信、药包的改良,重炮营的每门炮,都可以放心打上十二到十三炮再进行散热,数百发炮弹,那木质营寨,早就化成废墟了吧…
……
交趾大营,守将气定神闲的站在大营营门上的高台,百无聊赖地等着宋军进攻,按照战前部署,宋军来攻,先守一波,援军隐于两翼,待宋军势尽,三面一起杀出,若是顺利,直接冲到西平州,拿下军寨城池都有可能。
…可这宋军,怎么不进攻呢?
正在狐疑之际,突然见远方宋军阵中冒出一朵朵白烟,随即传来沉闷的爆响,一颗颗黑点突然放大,转瞬即至…
“轰!哗啦!啊…嗷…”大营中猛然响起各式各样的奇妙声响,突然间自己面前的寨墙似乎是被巨力冲垮,四散飞溅的木条碎片扎进了墙后的人群,坚固异常的原木寨墙,竟如纸糊的一般,轰然倒塌…
小腹一热,低头一看,一根小臂粗的木条透过皮甲深深扎了进去,随即,痛苦如波浪般传遍全身…
“啊…救我,救我啊!!!”守将哪里受到过如此鬼魅的打击,自己跟随太子李日尊南征北战在国内算是一员猛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兵器,隔着两里地竟然有如此威力?!
“是将军!”
“快救将军…把将军抬下去…”
“啊…救命…”
“噗…噗…我要回家…”
“娘…”
大营中狼藉一片,第一波四十八颗铁弹给整个营地造成的破坏难以想象,寨墙垮了六处,特别是营门,独中两元,其余的弹着点分散在寨墙前后,那些越过寨墙的炮弹,一趟冲下去,沿途若是经过军阵,就是一条断腿断胳膊的血路…
不甘心,宋军的面都没见着…守将大口大口的呕着血,强忍着剧痛,心中愤愤不平。
不行,我要站起来…大营不能垮,嘉暮山不能丢!
“轰轰轰…”宋军第二波炮弹转瞬又至,背靠在寨墙上的交趾守将只觉得身后一阵巨力传来,腰间痛麻,身体腾空而起,半空中向下望去,整个大营,犹如地狱…
殿下,臣先走一步…
随即眼前一黑,长叹一声,四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