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现很累。
什么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萧氏给了他完美的答案。
至于耶律洪基到底知不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他的便宜老爸,李现不愿也根本没有力气去想,他的腰很酸。
“殿下,辽国皇太后召见。”门外传来杨龙低声的呼唤。
唉,她今早放自己走的时候不是刚刚运动过?这才酉时啊…
果真是没有犁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啊!
“不见,本王今日有要事。”
门外沉默了片刻,杨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宫里内侍说,您要是不去,皇太后就过来寻殿下…”
次奥!
贪得无厌啊,深闺怨妇,轻易碰不得!
李现揉了揉酸胀的后腰,暗暗下定决心,今晚只谈事儿,谈完一定回营。
次日清晨,李现一边打着哈欠,顶着一双黑眼圈,施施然回了城外军营。
这里面不仅仅只是单纯的男欢女爱,更有两国交锋的险恶,大定府宫里的大部分宫女内侍已经提前踏上了去西京的旅途,萧氏昨晚竟然商量他们母子俩能不能等到明年开春再走?
明年开春?
老子的大军要在这里陪你们娘俩到明年?
当我是种马吗?
绝对不行!
一夜云雨!
昨夜李现格外卖力,终于,不堪征伐的萧氏求饶,答应三日后离开大定府,不过还有个条件,剩下的三天,李现每晚都要夜宿深宫…
李现一口答应下来,只要你们肯走,我可以三天三夜不下榻。
“殿下,末将有个方子,据说是宫里头传出来的,夜御七女不倒…”任怀亮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李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欠收拾!
忽然想到一事,李现问道:“启明,按说本王怎么说也已经权倾朝野了吧,怎么就没个世家显贵来提亲,许我个什么大家闺秀之类的?”
任怀亮摇摇头,道:“殿下难道不知您在坊间是被如何传闻?”
这回轮到李现摇头了,这些年他要么出征在外,要么就宅在家和几个女眷荒淫地昏天黑地,哪里知道自己名声如何…
“哈哈,殿下果然不知,坊间流传话本,称您是大宋‘淫王’…”
噗通!
“殿下坠马…”
“快快搀扶…”
任怀亮回头,建龙背上哪里有李现的身影,此刻的他正四仰八叉摔在大定府外茂密的草原上,满面死灰。
李现心中仿佛有什么高楼大厦轰然倒塌,全身软绵绵的,任凭亲卫们把他架回了帅帐,直到中午,方才醒转过来。
“原来我在世人眼中尽是如此模样,唉…史书上会如何评价呢?”
李现昏睡了一上午,将围在营帐内外的众人打发走后,百无聊赖地翻着桌案上的公文,一封封看着。
拆开一封被火漆封口的公文,心不在焉地打量了两眼,随即就被里面的内容给刺激得头皮阵阵发麻。美妙
文彦博主政东北路?!
绝对不行!
新政初始,韩琦在满朝才俊里寻找年轻的血液,那时候,范仲淹还被贬官在外。
文彦博就这样进入了老韩的视线里,当时的河东路转运副使。
不过让韩琦感到意外的是,在三川口之战后,拨乱反正、颇有担当的文彦博,却对庆历新政抱有极大的不满,面对政事堂的调令,拒不赴京。
韩琦一气之下,将文彦博从河东路转运副使的位子上薅了下来,降到成都府任知府去了。
随后文彦博就与晏殊等保守派官员勾搭在了一起,今年春节后朝廷意欲废除蜀地交子,在整个大宋境内推动国债流通,成都府甚至曝出过民变事件。
这样的人主政一路,这一路岂不是成了新政举步维艰的禁地?!
未来的东北将会成为大宋安顿退役士兵,进行矿藏和农业大开发的基地,被一个保守派把持大权,最关键的过渡时期绝对会出乱子!
李现接着往下看去,直接略过上百页名单,最后的署名却让他惊出一声冷汗。
范仲淹?!
这是要亲手将改革的成果送给反对派啊…
对于主政东北路的首任主官,其实李现心中有一个最佳的人选,此地刚刚归附大宋,经过长年征战,各处百废待兴,民族矛盾又很激烈,非有才有担当的强人不能为之。
李现继续向后翻越,最后附着一份范仲淹辞官回乡的手抄政令,其余再无只言片语。
李现又拿起文封,却是征北大军监军袁德海递上来的公文。
袁德海递上来的?那这封公文就不是政事堂下发,而是来自宫里。
宫里能传公文到前线来的,就只有官家了。
如今可不是历史上的北宋末年,私自从宫里传消息到领兵在外的大将,绝对是大逆不道可诛九族的大罪!
圣上就这么把名单发给我看,什么话也没说,这不明摆着让我看着办吗?
必须推出自己的人选,否则官家只能按照政事堂的决议去安排。
李现想罢,抄起笔,刷刷几下,东北路的首任主官就成了别人,看着被自己用红叉叉掉的文彦博,再看看旁边写着的包拯二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多有原则的五好青年,历练几年,就可以直接调回政事堂了。
至于文彦博,按照历史,明年他就得入京担任担任参知政事了,这人能力强有原则,抛开政治信仰,是个人才。
就像后世的官场,有能力没信仰的,担任副手是最好的选择,功劳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