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爸爸可不是普通的技能导师。
他之前在女儿的带领下学了外语,之后又凭着自己的韧性愣是啃完了好几个相关的前沿论文,现在不说著书,写一些操作性强的论文不在话下。
在他这个年纪,没有经过系统的大学教导而自学成才的人才,不但东光厂把他当个宝,部里也很看重他,给出的待遇已经等同于副教授级别。
对于一个普通工人出身的技术人来说,现在的一切是他做梦都没敢想的。
今年部里评选优秀技术人才,五一劳动奖章,他都在其中。这不,过年的晚会还专门给他发了邀请函呢。
他拼到这一步,也就差不多到天花板了,等年纪再大点,就能退休荣养,成为享受国家津贴的专业技术人才。
论钱,他是没老婆挣得多,可论社会地位,他自认比家里婆娘要高上不少。
不过陈爸爸也不像以前那么嘚瑟,相反,见得越多,心胸越广。现在下了班,乐呵呵的骑自行车去买菜回家做饭,成了他为数不多的休闲爱好。另外一个爱好就是钓鱼,休息的时候也会开着车去跟钓友们乐呵乐呵。
前段时间女儿被人下黑手,可把陈爸爸气坏了,也担心死了。老婆急吼吼的去陪女儿,也是他出的主意。他还想着过几天休个年假,把儿子丢给他老师帮忙看管几天,自己也去女儿那边看看她去。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把求情的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了。言下之意似乎是自家女儿既然没出事,这就行了,别闹腾得大家都不好看。就好像他们身为受害人,没遭受到实际伤害,施暴者就无辜一样。
陈爸爸二话不说挂了电话,气得整个下午都胸口闷疼。
正好那会儿他们厂的党委书记过来找他说事儿,问了几句,老书记也气得够呛,说回头就找人帮他打听打听,看是谁家这么豪横。
“这年头,有点钱有点权,人心就浮躁了。当街闹事还倒打一耙,我倒要看看,这社会还有没有法理。”
跟相对单纯的陈爸爸不同,老书记想得更多,考虑得更深。
“老陈啊,不是老大哥危言耸听,你还是跟你闺女说一声,当心一点。对方这架势不是个理智的,要不,还是回来家里这边吧。”
“都跟她说了好几次了,可她不同意。那边有两个项目离不开人,她得在年前把这事儿给安排好。”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他们当爸妈的也没办法强迫她干啥,只能在一旁跟着提心吊胆。
这一点老书记也同意,现在的孩子越来越不好教育。就说宋家那个小子吧,前段时间他才跟他爸妈吵了一架,听人说现在直接带着他妹妹搬出去住了。
那孩子是他们厂里的孩子中数得上数的聪明人,就是脾气太爆,这两年工作了,更是一句话能怼死你。
老书记回了办公室,翻出几个电话号码,打过去聊了一会儿,把**父亲那点事儿都给摸清了。
他都有点惊讶。如果说**的父亲是个很大的官,她那么豪横还情有可原,但就他探听到的消息来看,连个省厅的级别都才勉强够格,哪儿来那么大底气呢?
有心再问吧,这事儿又不好跟人明说,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他打电话给陈建国说了几句,让他实在不行就直接找部长去。
陈爸爸挂了电话犹豫了一会儿,打算等等再说。毕竟贸然去找部长,他也不敢肯定部长就愿意帮这个忙。
就在陈爸爸纠结的时候,周昇正在面对他.妈妈的歇斯底里。
张薇的病情已经很严重。她有很明显的精神疾病,躁狂症让她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除了躁狂症外,她还有精神分裂的倾向。
“应该来说张女士的症状不能完全归为精神分裂,她在躁狂症发作期间,反复出现有幻听,情绪激动,言语凌乱和思维混乱这些表现。跟精神分裂有相同之处,但不能归为一谈。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她本人不配合治疗,而且对医生有抵触心理。”
主治医生的意思是让周昇爸爸来劝说妻子治疗,但是周昇否定了这个提议。
如果没有米雍妈妈在,他或许还能劝说一下周爸爸,但现在这种情况,周爸爸的出现反而会给张薇带来更大的刺激,并且很容易让米雍有可趁之机。
这事儿也不用保密,周昇直接跟主治医生说了自己父母之间的问题,连医生也同意了他的考虑。
“张教授那边很配合,但是病人在见到他的时候,情绪会发生严重起伏,这一点也不利于治疗,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张教授已经减少了面对病人的次数。”主治医生眉头皱成一团,“你看看家里还有没有可以照顾病人的,最好是能让病人有高度信任感的人。”
周昇想了好半天,摇头:“因为我妈妈生病的缘故,加上她本来的性格就比较强势,所以跟家里其他人的关系都不是太融洽。不过她以前读书的时候有个同学据说关系很好。但是那位阿姨现在定居国外,我不能肯定对方愿不愿意帮忙劝说她。”
人在国外,看样子也是很久都没联系过了,他们都不能确定张薇跟对方的感情是否还存在,很自然的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这样吧,我最近有点事要离开一阵子,过年之前我会回来,到时候我争取一下,在这边停留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两个月的治疗对于整个系统的治疗过程来说时间肯定不够,但是总比没有人好。
“那行,我就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