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小孩话落的时候,
溪水里,有两名胆子大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撑着一艘船,撒开一张渔网,打捞起了水里一直浮着的尸体。
“快看,快看,尸体被打捞上来了。”
有村民大叫,然后在那几名老人险些被气背过气去下,船带着两人、一尸,很快上了岸。
那几名老人被气得一时讲不出话来,若非有后辈在旁及时扶着,帮着拍胸口顺气,恐怕气得都要站不稳了。
这时,有更多村民都围观向上岸的两人,以及被渔网拖上岸的尸体。
那两人是两名小年轻,此刻颇有些得意的站在岸边:“几位叔公你们看,我们哥俩打捞尸体上岸,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嘛。”
“恰恰相反,他还得要感谢我们兄弟俩,是我们兄弟俩让他死后安息,有了入土为安的机会。”
那两人说话方向,是朝那几名极力阻止打捞尸体的老人的,他们还要再说些什么,被搀扶着老人的几名村民瞪眼教训,让他们少说两句。
可就在这时,发生了意外!
有围向打捞上岸尸体的村民,忽然啊的一声尖叫,人人脸上表情惊恐。
“他,他,他…怎么没有脸的!!”
其他人大吃一惊,纷纷围观上去一看,也都集体跟着啊的尖叫出声,只见那尸体的脸上,一片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凶猛东西给啃掉的一样,都能看到脸下的骨头了。
再加上尸体在水里泡太久,皮肤泡得发白,浮肿,看起来就更加可怖了。
有几个调皮小孩,乘着大人不注意,钻到人群里也看到了这一幕,当即就吓得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丢了魂。
立刻有大人训斥,然后把小孩赶出去,各家的男人,开始让自家婆娘把小孩带回去,等下上学别迟到了,说这里是男人的事,妇孺老弱都回屋里待着。
这些妇女们胆小,看不得死人,不用自家男人说,都已经拿着扫帚、竹条撵着一个个熊孩子往家里赶。
而还留在岸边的其他村民们,则围着地上的尸体,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此时那两名从水里打捞上尸体的人,也被这无脸尸体吓得够呛,如受惊鹌鹑般缩在一旁再不敢乱说话了。
有村民说报警,大家保护好尸体,把尸体交给更专业的警察。
也有人说先把尸体抬回村里,再等警察来,总不能放在这里曝尸荒野。
也有村民说这人肯定是上山的时候,遇到野兽袭击,每隔几年山里都会发生野猪伤人事件,有可能是遭到野猪袭击后不幸遇难,尸体从山上被水冲下来的。这死者很可能就是附近几个村子的人,稍微一打听最近有没有哪家人失踪,很快就能找到线索。
就在大伙讨论着时,人群里不知是谁忽然惊叫一句:“这人看着,怎么有点眼熟,身高、衣服,看上去都好像是王有材的爷爷!!”
这一声叫,大伙心头大吃一惊。
仔细一看,越看越像,这不就正是王有材爷爷吗,不论是身高、衣服、头上的白发,都太像了。
同村的人,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不可能认错人的,这头下脚上浮在水里的尸体就是王有材爷爷。
这边的惊叫,也惊动了先前那几名阻止打捞尸体的老人。
“不可能的,王老六怎么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了村门前的水里。”
“让我们几个老头子亲眼确认下。”
“王老头胸口有块胎记,你们看看尸体的胸口,有没有一块胎记。”
可接下来的检查,很快有村民声音颤抖说,胸口真的有块胎记,这人一定就是王有材的爷爷了。
这个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王有材爷爷死了,早上从溪里打捞上来的尸体是王有材爷爷。
“王有材!王有材!出大事了,你爷爷死了,你爷爷死了!尸体刚从水里打捞上来!”
有小孩藏不住秘密,一路急急跑到王有材家死命敲门。
可王有材家里,始终无人开门,甚至安静得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屋子里并没有人?
大声敲门了几分钟,一直没人开门,难道屋里真没有人?
就在怀疑之时,吱呀,王有材家大门发出难听的酸牙声,从里面只打开一条指缝,门缝后乌漆嘛黑一片,没有开灯,也没有拉开窗帘,一指宽门缝后站着一个人,只能勉强看到一张脸。
那是张苍白没有血色,两只眼珠子红通通布满血丝的面孔,就跟网吧里连续通宵熬夜不睡觉的人一样,精神状态很差,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十天半月没洗过。
这张脸正是王有材。
而王有材身后的屋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并不能看到屋里的情况。
“有事?”王有材睁着满是血丝的两眼,用身体抵着大门,眼神麻木,冰冷看着门外的小孩。
那小孩被王有材的样子吓一跳:“王,王有材哥,你没事吧?”
“王有材哥,你爷爷死了,就死在村前那条溪里,刚刚才被人打捞上来。”
村里小孩说完,结果王有材冷漠一句:“你们看错了,我爷爷一直都活着。”
刚说完,砰的一声,大门重重关上。
……
当夕阳落山,方正开着从租车公司租来的小suv,开进长溪村。
方正坐在驾驶座开着车,衣衣坐在后排,儿童坐在前排是违章行为。
他那笨重吉他背包则是放在后备箱。
方正并未找老神棍借他那辆泡水车老捷达。
民间俗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