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祝龙、栾廷玉、秦明、石秀、吕方五人出去踩点,打算实地侦察,优化撤退路线。
首先第一站去宁和街,这里离监狱不远,在计划中,他们将在这里救人,窜入小巷子。
他们要研究一下,选哪条巷子,先把路走一遍,万一到时候跑进了死胡同,那乐子就大了!
石秀在前面带路,栾廷玉和秦明跟在祝龙身后两侧,后面的吕方背着一个长条形包裹,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五人刚到宁和街,这里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两边商户纷纷关上店门,似乎有骚乱发生。
妇女小孩都往家里跑,关紧大门。
而一些闲人看起来很兴奋刺激,纷纷往长街另一头跑去。
石秀拉住一个跑过去的闲汉,那人恼怒,正要骂人,回头一看,立即换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几位大爷有何指教?”
“老兄,那边出了什么事,你们都跑去看?”石秀问道。
“有人在劫狱!”那闲汉一脸兴奋道:“东平府真是热闹!昨天才有人劫法场,今天又有人劫狱!”
“是什么人劫狱?”
“小人不知道,这不正要去看。”
“多谢了!”石秀放开那闲汉,让他走了。
路边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匆匆往家里赶,边走变叹气道:“哎,这世道要乱了,难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要看到乱世不成?”
祝龙已经猜到劫狱的人是谁了,道:“走,我们去看看。”
他们刚走几步,后面一队官兵从他们身边越过,奔向监狱方向。为首两员武将骑着高头大马,正是关胜和郝思文!
“快,跟上去!”祝龙有些担心了,加快了脚步。
走到宁和街的尽头,是个丁字路口,往左拐,走两百多步就是东平府大牢,四周偏僻。
大牢门口是一大片空地,平时门可罗雀,今天却人山人海。
最外围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中间是大队官兵,围成半圆,将劫狱的人堵在大牢门口。
最里面,是三男一女,监狱大门紧闭。他们四人背靠大牢,手持兵器,跟官兵激战。
最显眼的是一个大和尚,他身穿皂布直裰,手中挥舞一杆水磨禅杖。他身躯庞大,光亮脑袋,络腮胡须,一双虎目凶光四射,杀气凛然,十分威猛。
祝龙大喜,这不正是拳打镇关西的鲁达鲁智深么?
在梁山一单零八将中,他最喜欢的就是鲁智深了。不但武功高强,豪爽仗义,而且颇有侠义心肠,真正的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祝龙又看向他旁边之人,一个手持朴刀,脸上有块青色胎记的汉子,肯定就是“青面兽”杨志。而另外一男一女应该就是张青和孙二娘这对人间魔鬼了。
关胜骑马杀到,大战鲁智深。
青龙偃月刀刀光纵横,如长江大河,一浪高过一浪。
鲁智深岿然不动,一杆水磨禅杖翻转如飞,以硬碰硬,刚猛霸道。
郝思文指挥士兵列阵,长枪前指,步步逼近。杨志尚能应付,张青夫妇则被逼到了墙角,靠着杨志相助,才能勉力支撑。
祝龙本想再等一等,等张青夫妇被杀死后,再出手救人,可是他实在担心鲁智深。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瞬间。
一招之差,生死立判!
怎么救人呢?
吕方已经解开背上的包裹,里面五把钢刀,每人一把。
面对吕方递过来的刀,祝龙没有接,他环视四周,看到两辆大推车时,心里一动,顿时面色大喜,走过去将站在上面看热闹的人赶下来。
秦明心知其意,也过来推一辆。
祝龙目光从四人面上扫过,果断道:“我和秦兄推车撞开一条路,栾师父和吕方兄弟跟在后面,石兄在外面等,我们出来的时候,你在前面带路!”
“是!”四人齐声应道。
“秦兄,我们上!”
“让开让开!”两人推着车,疯狂冲进官兵队列中,他们从后面冲来,顿时人仰马翻。
后面的士兵纷纷避让,他们轻易杀入重围。
“唏律律!”
对面飞奔而来的推车,关胜的战马受惊了,往旁边一跳。
“鲁大师,跟我们走!”祝龙大声道。
鲁智深一愣,他根本不认识祝龙。
不过形势紧急,他来不及多想,赶紧对杨志三人喊道:“走!”
“反贼哪里走!”关胜大怒,拍马舞刀上前,要斩杀祝龙。
祝龙正要掉头杀出去,见关胜策马从背后杀来,一股凌厉杀气笼罩了他,后背汗毛竖起,感觉四周空气的温度都下降了。
“起!”
祝龙大喝一声,他抓紧车把,手臂上肌肉隆起,扭腰,转身,身体像一条扭曲的皮筋,将两百多斤重的推车抡了起来!
推车在空中划了半圈后,祝龙突然松手,推车飞了出去,撞向关胜。
如果被撞中,关胜和座下战马都难逃筋断骨折的下场。
“跳下来!”郝思文大骇,急声喊道。
然而,关胜没有弃马逃走、
“杀——”他双眼猛然怒睁,脚踏马镫,直立而起,挥舞大刀,直劈而下!
嘭!
推车被一刀两断,向左右飞射而出,碎木四溅,伤了不少人。
关胜一刀,神威如斯!
祝龙也吓了一跳,但来不及赞叹,见关胜端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连忙一声:“跟我走!”
他从秦明手上接过推车,大吼一声,抡了起来。
官兵们不敢靠近,纷纷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