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愤怒之下,下达进攻命令,首先发起攻击的是两翼的骑兵。
祝龙没有想到自己骂饶效果这么好,却不知道自己的嘴有多毒。
所谓骂人不揭短。他倒好,连人家的出身老底都揭了,难道不知道大人物们最忌讳别人提起他们不堪的过去吗?
当着这么多手下,什么帮闲懒汉,什么泼皮无赖,净瞎大实话,将高大饶面子都丢光了!
左右两翼各派出一千骑兵,冲向祝家军的步兵方阵。
两千多骑兵,就像汹涌的黑色潮水,铺盖地的席卷而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像耳边的闷雷一般。祝家军的士兵无不面色大变,脸色发白,即使最勇敢的士兵都忍不住两腿发抖。
祝龙已经回到了方阵之中,沉着冷静的盯着黑压压的骑兵,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是高廉用步兵方阵跟他对拼,骑兵一旁虎视眈眈,伺机冲阵。
虽然骑兵是最珍贵的兵种,但实际上重装步兵才拥有最强的攻击力和防御力,最密集的火力。
坚固的大盾,如林的长枪,厚实的铁甲,构成了最强的防御。
无论双方有多少兵力,阵型有多少深度,但交锋的只有最前排的士兵,一个骑兵所在的空间要比步兵大得多,他最少要同时面对两个盾牌步兵。
但他面临的火力绝不仅是两个盾牌兵,而是祝家军一个步兵班,一个完整的作战单位!
两名盾牌兵后,还有有四名长枪兵,四名弓箭兵,也就意味着一名骑兵要面对四根冷冰冰的长矛,四只十步之nèi_shè出的强劲箭枝,就算他再勇猛,也得跪!
这就是战争里的数学智慧!
“放箭!”鲁智深一声怒吼,身后旗手挥舞令旗,阵中的弓箭手纷纷拉弓放箭,八百只羽箭带着尖锐的呼啸之声,落在官军骑兵头上。
箭头撞在铁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高廉凭着自己的人脉关系,从东京甲杖库弄来许多优良军械,这些骑兵人人身披重甲,连马也披着马甲,可以算是重骑兵了!
不过依然有数十名骑兵中箭落马,被马蹄踏成肉泥。
四轮箭雨过后,官军冲到步兵五十步之内。眼见胜利在望,官军骑兵们眼里露出嗜血的光芒,仿佛看到祝家军溃败逃亡的场景,因为他们确实看到了对面步兵的惶恐不安。
但是玄武军步卒依然没有转身逃走,前排的盾牌手和长枪手都拿着两杆四尺标枪,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四十步!
三十步!
二十步!
“标枪!”
鲁智深一声怒吼,轰隆隆的马蹄声都没有淹没他的吼声,他喝武松各拿着一根五尺长的红漆标枪,奋力投向前面冲过来的骑兵,两名骑兵被标枪贯穿,身体往后一倒,落下马来。
五尺长的红漆标枪是进攻的信号,六百只沉重的标枪飞出,带着巨大的惯性,狠狠撞向官军骑兵,铠甲被撕开,身体被标枪贯穿,鲜血横飞。
即使铠甲没有被破开,巨大的动能也足以将官兵震伤。
一时间,官军顿时死伤惨重。
后面的官兵骑兵懵了,但是冲锋中的骑兵无法在钢铁洪流中停下来,更无法后退,只能被裹挟向前,遭遇邻二轮标枪的洗礼。
付出三百多骑兵的牺牲后,后面的官军骑兵终于快要冲到步兵阵前了,敌人只有一排盾牌,他们还不是轻轻一撞,就撞开这个破阵。
反贼就是反贼,一点兵法都不懂!哪有步兵方阵只有一排盾牌的?
按照大宋太宗、真宗两位才皇帝所传授的作战阵图,前面起码是五排盾牌,后面才是长枪兵,再往后是弓弩兵……
官军骑兵一边鄙视着,一边兴奋的冲锋,忽然盾牌后面的两排士兵,握住原本架在盾牌上的长枪,双手来回往前递伸,最后竟然长达四五米,架盾牌上,锋利的枪尖对着前方。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冷冰冰的枪林,官军骑兵连忙勒住战马,有的没收住,撞了上去,连人带马成为肉串。
有的倒霉蛋好不容易停下来,但是被后面的同伴一撞,只能眼睁睁的扑向锋利的枪尖……
停下来的官军还没有来得及庆幸,便看见了恐怖的一幕,十几步外、盾牌的那一边,弓箭手们正将弓拉得满满的,寒光闪闪的箭头瞄准着自己!
咻!咻!咻……
这么近的距离,无论是准头还是力度,都是非常可怕的,即使八斗弓也能轻易射穿铠甲了。
箭簇射入身体的声音、痛苦的惨叫声,密集响起。前后挤成一团的骑兵像下饺子一样纷纷中箭落马,幸存者拼命向两边逃走,
大宋的地方厢军可不是什么悍不畏死的精锐,后面的骑兵立即勒住缰绳,停止不前。
统制官于直心惊胆寒,寻思这祝家军步兵太厉害了,跟大宋的步兵方阵不一样。哪有骑兵冲到你面前,你还放箭的道理,不应该是躲在后面抛射吗。你他妈十步之nèi_shè箭,这得几层甲才防得住?太宗皇帝画的阵图不是这个样子啊!
如今部下心胆已寒,若是继续冲阵,恐怕这些废物不敢上前,但撤湍话,高大人会生气的,后果很严重啊,自己的前途就没了!
于直左右为难之际,忽然后面传来名锣退兵的声音,于直大喜,连忙大声道:“撤退!”
他拨转马头,望左翼而去,骑兵分流成两股,有的回左翼,有的回右翼,各自跑往本阵。
高廉毕竟有几分本事,虽然一怒之下,命令骑兵冲阵,死伤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