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月的丈夫周行点点头道:“请跟我来!”
李旺走在最后面,要吹灭油灯,却被武松阻止,“让它亮着!”
五人来到后门处,祝龙对白晓月抱拳道:“多谢白大姐!”
“您对我有九名之恩,这是我该做的!”她对周行道:“大哥,快带恩公他们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好!”周行点点头,带着祝龙三人从后门出去,白晓月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们消失在风雪黑夜之中。
这里是一条小巷,周行带着他们,轻车熟路的拐来拐去,来到一处旧房子前,掏出钥匙,打开锁,带他们进去了。
屋子虽然破旧,但还算干净。
周行点亮一盏油灯,对祝龙道:“这是我父母留个我的屋子,我平时住在店里,很少来住,请恩公自便,我要赶紧回去应付官差!”
祝龙抱拳道:“多谢周兄弟!”
周行急匆匆的回去后,武松也出去了,在附近观察环境,找一条危险的时候可以逃走的路线。
祝龙在屋子里踱步,思索这件事,若是官府的目标李旺,直接抓捕他就是了,何必跟梢。
很可能目标就是自己和武松。
他此行是去济州找林初曼,知道的人不多,只有父亲、吴用、栾廷玉和陈守四人,他们不可能出卖自己的,问题应该出在李旺身上。
当然,李旺自己应该没有问题,否则也不必多此一举派人盯梢,那应该是他身边的人。
“你来郓城县见我,都告诉了谁?”祝龙目光严厉的看着李旺。
李旺连忙指天发誓道:“小人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是知道轻重的,这么机密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告诉别人呢!”
“那你来这里,可有人知道?”
李旺想了想,道:“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郝杰,我走了由他负责铁坊,必须告诉他。还有一个马车夫王老六,他送我到城门口,我就让他自己回去了,他说他家住在郓城县,要顺道回家拿件厚衣服,我们就在城门口分道扬镳了。”
祝龙眼睛一亮,“你知道车夫家在哪里吗?”
李旺弱弱道:“不知道!”
祝龙气得瞪了他一眼,恨不得踢他一脚,李旺缩在灯影里,想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儿,武松进来了,抖了抖身上的雪,呼吸间尽是白色雾气。
祝龙张开手掌,护住灯火,道:“怎么样?”
武松转身关上门,道:“这里巷道交错,倒是容易脱身,但是不能久留,明天官差搜城,我们就会暴露。最好今晚就翻城而出!”
祝龙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我们再回到客栈去看看。”
“还回去?”李旺哭丧着脸,却不敢反对。
外面的雪终于停了,风也息了,虽然没有月亮,但是有白雪相映,还能看清脚下的路。
他们没有原路返回,从一条小巷子出去,绕到街上。沿着屋檐下,往客栈方向摸去。
武松在前,背着用布条包裹的铁戟;祝龙在中间,腰间挂着一柄雁翎刀,刀鞘乌黑;李旺提心吊胆的走在后面,不时东张西望,不时回头看一眼,好像背后有人跟着一样。
武松突然停下脚步,举起手臂,祝龙望过去,。
客栈对面的屋檐下有两个人,他们盯着客栈的窗户,里面还亮着灯火。
李旺拉了拉祝龙的袖子,指着对面一个矮胖的人影,低声道:“看身形,那个人好像是车夫王老六!”
祝龙点点头,心中却纳闷另一件事——官差怎么还不进去抓人?
他对李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留在原地,自己和武松退到街角,悄悄走到街对面,插入一条小巷,绕到了那两人不远处的一条胡同。
“妈的,这外面冷死了,他们在屋子里烤着火,喝酒吃肉,咱们却在这里喝北风!”盯梢的官差骂骂咧咧道。
那个疑似王老六的矮胖子也抱怨不已,“我出卖了李总管,你们朱都头不但不按朝廷规定赏银子,还让我来这里干这个苦活!”
官差不以为然道:“里面的人是谁还不一定呢,怎么赏银子给你!”
“老赵,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没有八九分的把握,我王老六会来告官?李旺是祝家庄的人,我们金刚铁坊里很多人都知道,只是装傻罢了,天天打造那么多兵器铠甲,晚上悄悄拉走,除了祝家庄还有谁?”
官差老赵疑惑道:“那你们以前怎么不告官啊?”
“你傻啊!告了官,铁坊被查封,以后谁给我们发工钱,我们哪里去重新找一份工钱这么高的活?”
官差老赵大骂道:“刁民!都是刁民!!为了一己私利不顾朝廷!”
“朝廷?呵呵……”王老六不屑冷笑:“朝廷重要还是十两银子重要?”
老赵不说话了,沉默半晌,突然坚毅道:“当然是朝廷为重!”
“那五十两银子呢?”
官差老赵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涨红着脸道:“你以为我老赵是什么人?是分不清轻重的傻子吗?当然是银子重要!”
“抓到祝龙,那可是赏银一万两啊!”王老六乐滋滋道:“我下半辈子就吃香喝辣娶媳妇了!想吃肉就吃肉,想喝酒就喝酒!隔壁的李寡妇对我爱答不理,等我有了钱,还不得主动往我靠……”
“别做梦了,是不是祝龙还不一定呢!”老赵撇了撇嘴。
“八九不离十了!李旺今天穿得很正式,头发都输得一丝不苟,像是要见什么大人物。他还带着一对兵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