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度二十六个春秋了!”
“那倒也还般配!这姑娘性格温静贤淑……不知二郎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武松神情一黯,道:“武松自幼父母双亡,被兄长养大,兄长也亡故了!”
“是老身多嘴了,勾起二郎的伤心事!”老太太歉然道,忽然面露悲戚之色,“我儿贯忠也自小没有父亲,没有兄弟姐妹,待老身归西之后,他也在这世上也是孤苦伶仃了!”
许贯忠连忙道:“娘!你怎么说着丧气话,不过一点风寒罢了,您得长命百岁呢?”
“娘再怎么长命百岁,也得走在你前面不是?”
……
武松听了一会儿,琢磨出一点意思了,原来老太太是在催许贯忠成亲啊!
老年人的精力有限,没过一会儿,老太太就困乏了。
骑马又很颠簸的,老太太在马上摇来晃去的,许贯忠担心摔下来,便自己背老母亲,武松将包袱放在马背是,牵着马走在后面。
七八里之后,武松道:“许兄,让我来换你!”
“不行,怎么能要你……”
许贯忠开口谢绝,被武松打断道:“我只问一句,你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我们一见如故,当然是兄弟……”
“既然是兄弟,那你母亲便是我的母亲,我背老母有何不可?”
武松说完,不由分说,从许贯忠背上接过,背起熟睡的许母,大步往前走去。
许贯忠牵着缰绳,跟在后面走。
许多尘封的儿时记忆,都像被解封了一样,出现在武松的脑海了,只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似乎真实发生过,又像是自己曾经做过的梦。
他想起自己好像趴在一个人的背上,走在两边都是房屋的小巷子,巷子长长的。
天气很冷,肚子很饿,他睡得迷迷糊糊,好像还刚刚哭泣过。
他不知道背自己的人是母亲还是哥哥,反正一路轻柔的哼着歌曲,想要哄自己入睡。
……
武松心里空落落,生出一股莫名的酸楚。
他力大无穷,背着一个老太太,完全没有压力,一口气走了三十多里,连一滴汗都没有出。
但是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人烟,直到天黑,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一个小镇上。
“我估计我主公就在这个小镇等我,我们沿街打听一下!”武松对许贯忠道。
“好的!”许贯忠道:“让老母下来站一会儿,我们在这里等你!”
武松想了想,道:“也好!”
他牵着马在街上寻找客栈。
天色已黑,街上没什么行人,只有两旁店铺屋檐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一连打听了两家客栈,都说没有七个骑马的男人入住,继续往前走,忽然前面一家客栈门口有人喊道:“武松哥哥,我们在这里!”
原来是焦挺在门口等他,武松连忙走过去。
“你怎么现在才到,我们下午申时就到了,一直在镇上等你,还怕你走了别的路。”
“我遇到了一点事情,耽搁了,实在抱歉!主公在哪里?”
“在楼上休息呢!”
“带我上去!”
……
“你认识的新朋友叫许贯忠?”祝龙又惊又喜道。
“是得!莫非主公认识他?”武松奇怪道。
“不认识!”
祝龙摇摇头,道:“但是听人说起过他的大名,是一位大才!”
武松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今天与许贯忠同行,两人一路交谈,许贯忠说的话富有哲理,见解深刻而独到,令他耳目一新。
说起天下大势,那更是口若悬河,了如指掌,许多看法跟祝龙十分相似。
“走,快带我去见他!”
祝龙心里大喜,他来大名府,其实还有一个不能对别人说的目的。
除了要对卢俊义人财两得,他还打起了燕青的主意,主要是想让燕青介绍他认识许贯忠,因为这二人是好友。
如果非要在许贯忠和卢俊义之间做个选择,他肯定是选许贯忠的。
不过这种想法他肯定不能透露,吴用知道了心里肯定不爽,这是在削弱他的地位。
武松带着祝龙来到小镇街口,看见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搀扶着一位虚弱的老太太。
“阁下莫非就是许先生?”祝龙急步走过去,深深作揖下拜,“久仰先生大名,祝龙有礼了!”
许贯忠一惊,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并不是什么名士,本是武举出身,只是好读书而已,也没有什么读书人朋友,在士林之中,没有丁点名气。
“在下一介山野村夫,籍籍无名之辈,安敢受祝大官人如此大礼?”许贯忠连忙还礼!
祝龙看向老太太,道:“听武松兄弟说,令堂身体不适?快进客栈,再请大夫诊断。”
他搀扶着老太太,慢慢前行,许贯忠只得扶着另一边。
短短的一路上,他对老太太嘘寒问暖,老太太十分开心,武松背了她一路,都不如祝龙三言两语讨她欢心。
来到客栈,祝龙让出自己的房间,给了老太太,又让焦挺去请大夫,给老太太看病。
没过一会儿,大夫来了,望闻问切之后,道:“老太太是感染了风寒,我开个方子,你们去抓药!”
“好!焦挺兄弟,你随大夫回药铺抓药!”祝龙吩咐焦挺道。
老太太睡着后,祝龙请许贯忠下楼饮酒。
武松还没有吃午饭,肚子早饿了,切了五斤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