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岸,青林亭中。
湖光山色,凉风习习。
祝龙和吴用、萧让相对而饮,把酒临风,指点江山,笑谈古今。
忽然一骑快马飞来,直奔亭下,被在亭外守护的吕方拦下。
“让他进来!”祝龙认识马上的骑士,让吕方放行。
他放下酒杯,看着这名骑士急步走进来,笑道:“鲁大山,你不是在金字营林教头手下做班正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那骑士是祝家庄的庄客,别说现在人员大幅增加,就是以前,也有一千八百多人,祝龙也不是个个都认识。
所以鲁大山见祝龙竟然还记得他,十分高兴,乐滋滋道:“鲁大山拜见大官人!是林营尉派小的来送信!”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呈上。
吴用接过,打开信封,检查了一遍无事后,才递给祝龙,祝龙一看,轻笑一声,传给吴用看。
“鲁大山,这些日子,庄子里怎么样了?”
“回禀大官人,庄子里一切都好,陈守指挥那些俘虏,修桥铺路,加固城墙。林营尉将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前厅栾师父他们也回去了,挺热闹的。不过,我们还是希望您早点回去,在庄子里看不到您,心里总觉得没有主心骨……”
祝龙大笑两声,“你先去军营中休息一会吧,吃过午饭再回去!”
鲁大山离开后,吴用的目光才从信上挪开,抬起头道:“董平抓走了李应和杜兴。”
祝龙点点头,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
“董平竟然没有直接抄了李家庄,只是抓走了人?”
吴用呵呵一笑:“抄家哪有那么容易,李应勾结梁山的罪证还不充分。”
“那程万里和董平会怎么做?”
“只有严刑拷打,逼他自己承认了!”吴用理所当然道。
祝龙张了张嘴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
这个世道,做良民就只能任官府欺负。
“扑天雕”李应本是一个守法之人,生怕跟梁山沾上任何关系,最后还是被贪官污吏硬生生的扣上了“勾结梁山”的帽子。
不是他做错了什么,而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大官人,到时候,我们来个半路截胡如何?”吴用打劫生辰纲上瘾了,总想着打劫。
祝龙摇摇头,“那些银子到时候就是董平的,怎么能抢自己兄弟,说出去让江湖好汉耻笑!”
祝龙总算明白,为何吴用那么招人恨,因为他的主意太阴损了!
应该给他取个绰号“毒士”吴用。
没过一会儿,石秀匆忙赶来,一见祝龙,就弯腰下拜,行了个大礼,急切道:“请大官人救救李庄主!”
祝龙一拍脑袋,怎么忘了这一茬!
当初杨雄和石秀为了救出时迁,请出李应,虽然没有成功救人,但是李应确实尽心尽力,甚至因此被祝彪一箭射伤。
总之,杨雄和石秀是欠了李应人情的,现在李应遭难,石秀当然不能视而不见。
祝龙看了吴用一眼,心里埋怨:你怎也将这事忘了,你不是最喜欢琢磨人心的吗?
难道是自己的弱智光环起了左右,无论敌友,智商都被严重压制,只有自己才能装逼?
他看了一眼摇着芭蕉扇,一脸淡然笑意的吴用,突然想起上次献计时,他是特意等石秀走了之后才说的。
这老小子,原来早有预料,把自己这个主公都瞒在鼓里,成功的装了一波。
好吧,你这么喜欢扮演诸葛亮,我就陪你玩吧,让你过把瘾!
“石兄,林教头也刚刚派人快马报信,说了这件事情!别急,我这就写信给董平,让他放人!”祝龙一副把事情想得很简单的样子。
石秀连忙拜谢:“多谢大官人!”
“主公,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吴用微微摇头道:“此事必是董平上次向主公结银子不成,便转而打李家庄的主意!”
他漫不经心的扫了石秀一眼,心道:我说应该借银子,你偏偏要反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现在还不是求到我这里来了,哼,一介武夫,鼠目寸光,焉敢反驳我的意见!
吴用心里得意,面上不变,继续道:“可是仅凭董平,他还不敢擅自调兵捉拿李应和杜兴,必须要经过知府程万里点头同意才行。程万里此人出自童贯门下,为官贪得无厌,必定也是看上了李家庄的钱财,他岂能轻易放手?所以主公写信给董平也是无用,他亦做不得主!”
“军师,这如何是好啊?”祝龙装出不知所措的模样。
他玩阴谋诡计不如吴用,可是演戏他是专业的,无论神态,还是语气都没有半点破绽。
吴用心里暗爽不已,恢复了在晁盖和宋江手下时的自信和状态,摇晃两下芭蕉扇,笑道:“主公、石秀兄弟,你们且不要慌!既然他是求财,那便从钱财上做计较。不妨请中间人向董平和程万里说情,用银子保出李庄主和杜兴二人,同时先让李家庄放出风声,假装要变卖家产,上京城买通童贯,救出李应!”
“好计策!程万里和董平要是不放人,李家庄用全部家产贿赂童贯,到时候童贯一纸令下,程万里焉敢不放人,他就落得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白白为童贯做了嫁衣裳!若是放了人,还能得到一笔钱财!此计甚秒!”祝龙连声称赞不已。
石秀也面露喜色,道了谢后,匆匆离去,按照吴用计策行事。
看着石秀离去的背影,祝龙脸上笑容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