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祝龙就起床了,脸上有几分疲惫,因为昨晚那李夫人几次闯入他的梦中,让他没有睡好。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给自己端水盆递毛巾的婢女,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模样端正,水灵灵的,洋溢着青春的朝气……
那婢女见大少爷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吓了一跳,心里泛起一阵涟漪,脸都红到耳根了。
她听说过许多恶少“欺负”婢女的事情,或者是婢女们为了荣华富贵,勾引少爷……总之,少爷和婢女之间的关系总是那么暧昧,不清不楚。
可祝大少爷完全不一样,他几乎忽视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每天都是和那些粗鲁汉子们骑马比武,打打杀杀,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其实,祝大少爷英武帅气,聪明果断,她并不反感跟他发生点什么,可是大少爷似乎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女孩子,看她的眼神和看扫地老张头没什么区别。
“你叫、叫小月?”祝龙不确定道。
“奴婢名叫芷月。”小婢女有些委屈道。
“子曰?”
“芷月!岸芷汀兰的芷,月亮的月。”
“抱歉抱歉!”祝龙诚恳道歉!
有位大神说过,皇权在千里之内,十步之外。
权威需要仪式、排场、服饰、宫殿的装饰,才能给人威严感。十步之内,再伟大的人也只是一个凡人,无助软弱。
许多煊赫一时的强权人物,死的时候并不体面,甚至死得很悲惨,就是没有经营好“十步之内”
祝龙的诚恳道歉反倒让小婢女不好意思起来,磕磕巴巴道:“没、没事!”
“嗯,芷月,你下去吧!”
小婢女慌慌张张的逃出去了,祝龙摸了摸下巴,自己以史为鉴,一本正经的玩权谋,搞政治,怎么把气氛弄得跟霸道总裁一样。
昨天祝虎的表现刺激了他,他发自内心为二弟的进步高兴,但也反应了出自己的懒惰。
祝虎已经完全跨入了一流高手的门槛,而自己一只脚还在外面!
虽然他每天不管多忙,至少都要练半个时辰的武功,但比起那些每天练四五时辰的人相比,自己还是不够努力——比如那个“每天只顾打熬气力,不近女色”的卢员外。
今天正好没有人来打搅,他练了两个多时辰,棒法、枪法、骑射都练了一遍,直到上午十点多才停下,洗个澡,换身衣服,开始去办公。
来到议事大堂,吕方留在门外守卫,吴用和萧让正在这里办公,萧让没什么事情,在那里舞文弄墨。
吴用倒是很忙碌。他现在不但是机密军师,还管理内政,成了所有祝家庄的管事的顶头上司。
他十分享受这种忙碌的感觉,一切都在自己的意志和掌控下运转。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天多点时间,但他已经掌握情况了,正在对几名管事吩咐事情。
祝龙观察那些管事的表情,都是心悦诚服,没有任何不服气的样子。
吴用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虽然没有他自己想象中那么厉害。
“主公!”吴用站起来,一手摇着芭蕉扇,笑着打招呼道。
“大官人来了?”萧让也起身站立。
“大少爷!”管事们连忙躬身弯腰。
祝龙朝每个人点头笑了笑,对管事们道:“你们都忙去吧!”
管事们都退下去了。
吴用提议道:“主公,议事堂旁边,有一排屋子空置不用,我想整理干净两间出来,用作办公房。”
“这点小事,不必跟我说,自己决定就行了!”
“昨天李应的家眷救出来了?”萧让问道。
“嗯,救出来了。李应夫人还要将李家庄积累多年的粮食送给我,我没有接受,只是答应帮他们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呵呵!”萧让笑了,一副你太虚伪了的表情。
吴用一脸惋惜道:“没有截胡,太可惜了。要不我祝家庄三五年的军费有着落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祝龙一脸高深莫测。
吴用直摇头,觉得祝龙的话太不符合自己身份了。一个暗戳戳造反的人说这种话,有说服力吗?你养军队收猛将干吗?不争不抢,荣华富贵会自己落到你头上吗?
他无所谓的样子,随口提议道:“聊胜于无吧,派人送到三爷那里如何?虽然那里不是根本之地,但也是一条退路啊!”
祝龙采纳了他的意见,道:“军师说的是,我这就去找陈守,让派俘虏去运粮食,送往梁山!”
“我去请陈营尉过来便是,何须大官人亲自跑一趟。”萧让站起身来,被祝龙拦住。
祝龙无奈笑道:“我哪有这么金贵,走路都累着了?我也想去看看俘虏营怎么样了,能不能用。毕竟陈守接手他们才几天不到。”
“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吧!”吴用提议道,三人带上吕方,来到俘虏营。
俘虏营建在祝家庄后门外,城墙和护城河之间的一片空地上,一面靠墙,三面栅栏。
祝龙他们来时,看见祝虎和陈守在营寨大门口鬼鬼祟祟的,祝虎腆着脸,一副讨好的笑容,让祝龙大惑不解。
什么情况?
祝虎居然跑来讨好陈守?
祝龙十分好奇,将他俩人喊来,一顿盘问。
“前两天不是开会说,要分配俘虏营的新兵吗?陈守已经选出三百多名精通水性的士兵,准备送到三弟手下,然后除了各营分二百,剩下的一百人归我亲卫营,这不,我抢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