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建柏队长出春联,“平安辞旧岁。”
高凌风马上对到,“吉祥庆新春。”
潘建柏队长说,“好好,对的好,发奖品。”说着就给高凌风拿了一个花手帕。
接着潘建柏队长又出了一个上联。“忆往昔,峥嵘岁月,伐木垦荒,建设‘横岭庄’。”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一边的冯其茗对道,“看今朝,春色满园,植树造林,欢庆二十九。”
潘建柏队长说,“你这对联对的有点牵强了,萧正说的‘横岭庄’既是数字又是地名,你这二十九咋解释?”
冯其茗说,“这二十九既是日期,又是三十头一天,也算是节日嘛!”
潘队长说,“不算,不算。这个不能发奖,有点玩赖。”
“不行啊!潘队长,人家冯其茗对出来了,就得给人家奖品嘛!冯其茗是大才子,他说的要是不行,我们更对不出来了。”刘兴旺在一边起哄。
“是啊,潘队长,发奖发奖!”一边的人哈哈笑着都跟着起哄。潘队长为了活跃气氛,把一块肥皂扔了冯其茗作为奖品。
李青田和和张丰守等好几个人在参加套圈,地上摆满了奖品,李青田拿着用柳条围成的圆圈使劲的往奖品上套去,女儿在一边说,“爸爸,我也套!”
丁泰华在一边监督,你还别说郭红可比她爸爸套的准多了,李青田是一个没套到,郭红却套到了一条毛巾,一个牙刷。
钟成大夫在表演扑克牌魔术,一副牌在他手里上下翻飞,好像有了生命,活了一样。围观的人们看得都惊呆了,也没明白为什么任何一个人随机抽出的任何一张牌他在没有看到的情况下都能准确的辨认出来。
潘队长领着大家热闹了一上午,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
新年来到了,每家每户贴春联、放鞭炮、挂灯笼。
大年初一开始扭秧歌儿。
爸爸还是秧歌队里的一员呢,他和高凌风两个人踩高跷的技术特别好,常常引来看热闹的人一阵阵的欢笑声、叫好声。其他的分场、农村有的也有秧歌队,分场之间离得近的,互相走街串巷地扭秧歌,把欢乐和吉祥带到每一个角落。“横岭庄”到处都充满了节日喜庆的气氛。
妈妈从院子的大缸里把冻猪肉拿出来,剁成肉馅,用来包饺子,年前她还炸好了麻花、油条和年糕。爸爸杀了两只小公鸡,母鸡是留着下蛋的,根本不舍得杀了吃。
爸爸、弟弟和萧正还去了东山一趟,那里爸爸在秋天的时候就挖好了一个菜窖,窖里储存着萝卜、白菜和土豆。“横岭庄”的人们在东山挖了很多的菜窖,窖里储存的蔬菜,够一家人吃整整一冬天的。
爸爸拉着一个小爬犁,萧正和弟弟坐在上面,“架!架!…….”
萧正他们淘气的把爬犁当成马车,把爸爸当成拉车的“大马”。爸爸总是笑着说,“你们两个坏蛋!”
萧正分明看到他的眼里充满了父爱——父爱如山。
来到东山菜窖旁边。“咦,这是谁家的鸡冻死在这儿了?”爸爸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用脚一踢那只“死鸡”。
突然扑棱一下子,那只鸡立刻飞了起来,把爸爸吓了一跳,原来呀,菜窖口暖和,一只野鸡在菜窖口边上睡着了。爸爸看着飞走的野鸡咂了咂嘴说,“可惜喽,可惜喽!到嘴边的肉飞了!”
大年初一那天,人们挨家挨户的拜年,爸爸、妈妈都出去拜年了。萧正和弟弟也去给隔壁的邻居拜年。
东边是刘爷爷家,刘奶奶有轻微的精神病。一时明白,一时糊涂的,总是离不开人照顾。刘爷爷长得是个笑面,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都觉得那么亲切和慈祥。
刘爷爷也是个老猎人,他抓黄皮子很内行,黄皮子学名就是黄鼠狼。这畜生专门爱偷鸡吃,不吃鸡肉,专喝鸡血,尤其是冬天,经常到家属区来。只要一有黄皮子进入到场区,刘爷爷就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想尽办法也要把黄皮子抓住。
有人说,刘奶奶有时候精神不好就是因为黄皮子精附到身上了,这当然是迷信的说法,可是刘爷爷还是相信是这么回事,所以刘爷爷最恨黄皮子,抓到就剥皮卖掉。
过年了,离得近的孩子们从四面八方都回来了,陪着刘爷爷二老过年,家里热热闹闹;离得远的回不来,也写信问候一下二老。这段日子是刘爷爷家最开心快乐的日子。
西边邻居就是高凌风和翠香阿姨。萧正很喜欢去他们家,翠香阿姨特别喜欢萧正和弟弟,每次去都给很多糖果。给他们拜年,糖果给的更多。萧正他们哥俩给邻居们拜完年,捧着大把的糖果回来,高兴的不得了。
黄朝举的老父亲在过年时总会到萧正他们家来串门,有时候领着他的两个孙女,黄桂英和黄桂花。
黄爷爷七十多岁了,喘气时总是“呼噜、呼噜”的,听他喘气,萧正都会觉得自己也憋得上不来气似的。黄爷爷脾气还很倔强,从来不去看医生,就说自己年纪大了,就这样,没啥事。
他每次来萧正家都很有意思,一定要让萧正给他拿一个馒头吃。过年了,萧正给他拿麻花、炸年糕,他说什么都不要,就是要吃馒头。有时候坐在那里,安静地吃完一个馒头,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难道是黄爷爷在家里吃不饱饭吗?这个问题困扰了萧正很长时间。
过完年,有一次,妈妈领着萧正去黄桂英家串门,巧得很,正好赶上他们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