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属记的老婆说,“大人说话小孩不能插嘴,过来,到妈妈这儿来。”
傅属记的小儿子一下子扑到妈妈怀里,用眼睛偷偷地瞄着傅属记,看到爸爸没有生气,就笑了起来。
傅属记的大儿子问妈妈,“妈妈,爸爸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什么意思啊?”
高凌风听到孩子的问话说,“叔叔告诉你,‘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意思就是,‘敢于去做别人没做过的事,敢于尝试新鲜事物的勇敢的人。’也可以用来比喻有创新精神的开拓者。明白了吗?”
“明白了,谢谢叔叔,我爸爸最勇敢,是世界上最最勇敢的人。”
小家伙的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全场职工、家属集中在电影院开会。傅属记宣布“横岭庄”土地承包实施方案。
傅属记说,“同志们,经过征求全体职工的意见,大队干部会议研究决定,并报送上级领导批准,今天正式向大家宣布咱们‘横岭庄’的土地承包实施方案……”
“过去,我们过的是大帮哄的日子,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和不干差不多,虽然大多数人都在努力工作,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样吃大锅饭的日子对于那些吃苦耐劳,刘出了更多辛苦的人是不公平的……”
“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大势所趋,这是时代的需要,更是我们甩掉贫穷的帽子,实现发家致富的需要,从今天起,‘大帮哄’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傅属记的讲话迎来的是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张丰守的手都拍红了,没想到盼了这么多年,苦了这么多年,老合盼望的日子终于到来了,他的愿望终于能够实现了。
开完大会,每家每户派代表到大队部签订土地承包合同,同时抓阄拿地,现场的气氛达到了一个**。
“朝举!你准备包多少地啊?”刘兴旺问道。
“包十垧!”黄朝举大声说。
“我包六垧,十垧太多了,没有车干不过来啊!”刘兴旺说。
“我也包六垧吧,咱不能和朝举比,他是老牛,不是人。”李青田说。
“滚!你才是老牛呢!”黄朝举虽然骂了李青田一句,可是心里还是美的很,老牛怎么了,把咱当成老牛说明咱能干。
“横岭庄”的干部们经过实地勘察,反复的论证,根据各个地块每年粮食产量的高低,把土地分成了三个等级,又根据土地的不同等级确定秋后要上交公粮的数量,与此同时还把荒山和土地挂钩,职工在承包耕地的同时也要按计划完成荒山的植树造林任务,所以方案实施起来很科学合理。
干部们带头,每个人最少要承包两公顷的面积,量力而行、上不封顶。爸爸和丁泰华叔叔抓阄分到了北坡的一块高岗地,两家的地是连成一片的。
爸爸对丁泰华说,“泰华,咱俩真是有缘啊,不仅办工桌挨着,抓阄的地都挨着,这回啊,可以一起上班,一起种地了。”
丁泰华说,“是啊萧哥,这两块地啊,咱们两家和一起种吧,都种上瓜子儿,互相也有个照应。”
爸爸说,“好,就这么办!”
看到爸爸和丁泰华把地里种什么都定下来了,大家开始争先恐后地抓起阄来。保守的家庭一般都承包两公顷左右。
黄朝举、刘兴旺、常德容、张丰守等等几家都是承包大户,每家最少都承包了五公顷以上的土地。
看到他们几家要求包这么多地,傅属记有点担心,对他们说,“萧正知道大家的心情,都想一下子多种点地,多打点粮,虽然心情迫切,但是也要量力而行啊!别种不好,再把种子钱都搭进去,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几个人看出傅属记有些担心,都纷纷表示一定会把地种好,请属记放心。
高凌风当年没有承包土地,他把机耕队承包了下来,他和李青田两个人商量好了,既然大家都种地,光靠人力是不行的,一定需要拖拉机干活,所以他俩合伙承包机耕队,两个人一起干,谁用车谁就花钱雇他们。两个人粗略估算了一下,到年底出车的收入不会比黄朝举他们包地的挣的少。
马号、蜂场、猪舍和羊圈都被周向东给承包了。自从曹阳光死后,他请自己的亲戚,一个远房舅舅——郭福运给他帮忙。
郭福运两口子三十多岁的年纪,结婚十多年也没有孩子,找了很多医生看病也怀不上,去城里检查身体还都没有毛病,后来又看了很多乡村的老中医,用了很多办法还是怀不上,时间长了两个人也就渐渐地失望了,放弃了要孩子的想法。不过郭福运夫妻两个人对养蜂是个内行,周向东承诺到年底蜂场的收入给舅舅一半的分红。
宿舍的年轻人们集体承包了东山的果园、木耳场和下坡的池塘,准备在池塘里放上鱼苗,发展养鱼事业,收入由大家自行分配,大队不再干涉,技术员冯其茗给他们做指导。
还有一个人是不能不提的,那就是食堂的老张师傅,他把食堂给承包下来了,谁来吃饭都得按价刘钱,而且可以点菜了,想吃什么老张就给做。老张师傅这回成了真正的厨师加老板了。
所有的耕地能够承包出去的地方全部承包出去了,大队只剩下育教室、学校、医务所、还有仓库、场院等等这些公共的地方没有再承包给个人,依然归大队管理。
队里还把东山一块比较平整的大约一公顷左右的土地,分给了学校当做校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