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引来了各种猜测,各种揣摩,在整个皇城甚至是京都,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
而在人们的不安当中,某个人却是悠闲自在,无比快活,甚至有些得意洋洋。
他们吵他们的,想怎么猜测就怎么猜测,越是状况不明,就越是能混淆视听,在这帮大臣没有得到一个明确指示前,他们是不会来吵自己的,奚成壁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什么事情都不能讲得太清楚,太清楚就是给自己找麻烦,这些大臣平日不是都闲得慌吗,就让他们猜去吧,看他们是能猜个一年半载,还是十年八年。
江晚鱼看着明显心情不错的他,眼角狂抽了一早上。
到了午休时间,她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起架了,原打算在奚成壁小憩的时候,她靠着墙睡一会儿,谁料他竟让她到内殿守着,这不是明白放在眼皮下监视吗?
如果只是为了监视倒还好,经历了昨夜那事,她现在一见他就犯怵。
他前脚迈进内殿,她后脚刚紧随而至,他就飞快转身,将门扉合上。
落栓的声音尤为响亮,她警惕回身,看着那个脸含笑意的男子:“你要做什么?”
看她那一脸戒备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奚成壁闲闲地踱步到塌边,扬了扬下巴:“过来,给朕更衣。”
她不放心地看了眼落了栓的门,一点点挪噌到奚成壁面前,为他去除外衫,摘下发上金冠。刚准备转身,就被他握住手臂,她本能抽手,眼皮也跳得更欢了。
他看着她紧张的侧脸,笑谑道:“你不是一点也不怕朕吗?现在怎么一见朕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她也不想这样啊,可不知为何,现在的他,比原先的他要恐怖一百倍。
“谁让你那么……”昨晚的一幕幕蓦地浮现在眼前,她顿时说不下去了。
他将她拉近一点:“什么?我那么什么?”
“没什么。”想骂他无耻来着,可担心他越骂越来劲。
“真的没什么?”他倾过身,两手不知不觉围上了她的腰,目光落在她如雪樱般的唇上。
意识到不对劲,她连忙将脑袋后仰,同时抬手,及时阻拦住了他印下来的薄唇:“皇上,您忘了您昨天说过什么了?”
“朕昨天说什么了?”他不满皱眉,明明看准的,竟然没有亲下去。
为防止他再次偷袭,她抬起的手一直没放下去:“您说您不会强迫我。”
奚成壁眉头拧得更紧,他昨天说过这样的话吗?他怎么不记得了!
“朕现在也不算强迫你,你看,你的手不是还抓着朕的衣襟吗?”他用下巴朝下指指。
她低头一看,的确,自己现在正紧紧抓着他的衣襟,那样子看上去,就好像是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一样。但事实完全不是这样啊啊啊啊!她明明是为了防备他做不合时宜的事,才这样抓着他的!
她连忙松手,可这一松手就坏了事,他趁机将她双臂一同箍住,拖进怀里,昨夜那暧昧的姿势,再次重现。
她不耐地在他怀里扭了扭,因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所以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她望着他衣襟上暗色的九爪应龙,稳着声音道:“皇上一定要逼我吗?”
他久久不言,只是两臂的力道更紧了些。
她抬目,径直看着他的眼,她真是喜欢极了这双眼,剔透明净就像最名贵的琥珀。中原人多是黑发黑眸,很少见这种浅棕色的眸子,正是因为眸色浅淡,所以才显得这双眼特别的纯净,没有一丝杂质,真是难以想象,这个嗜血好杀,冷酷铁血的男人,竟然会有这么一双宛如婴儿般纯净的眸。
她观赏了一阵,才徐徐开口:“希望皇上可以理智看待你我之间的感情,或许你觉得,你现在很喜欢我,那一定就是爱,但喜欢也分临时与长久,更何况,喜欢并不代表爱,你对我动心,只是因为你还没遇到合适的人,等你遇到那个女子,你就会明白,现在这种喜欢是多么的肤浅。”她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郑重起来:“奚成壁,我不想错付感情,我要找就一定找一个永不背叛我的男人,无论他的身还是心,都属于我一个人,显然,你不是这个他。”
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皇帝的名讳,原本是不许下人直呼的,可当她唤出自己名字的刹那,他竟觉得无边欢喜,可听了接下来的话,那份欢喜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总有本事戳痛他的心,自己也知道该适可而止,可就是怎么都停不下来,好像每被她刺痛一次,他对她的依赖就更深一点,他觉得自己真是有病,这不是好端端的找虐受么。
“你总是有道理,可这道理却又来得毫无根据,你从哪里看出朕不是那种一心一意的人?又从哪里看出朕不是一个遵守承若,喜好出尔反尔的人?你又从哪里看出,朕一定会背叛你爱上别人?朕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人!”他抵着她的额,一叠声的质问中,竟带着丝掩藏不住的委屈。
无赖直是无赖!
她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他竟然还有耍泼撒娇的本事!
难道自己第一次遇见的奚成壁,与现在的奚成壁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老天爷,你特么在耍我吧!
“好吧好吧,算我错了还不成?我不该妄自揣测你的心思,也不该毫无理由就给你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