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静的府宅传出惊天震地的敲门声,江晚鱼凭借奚成壁赏赐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径直冲到豪宅鲜有人踏足的内院。
走过弯弯曲曲,堪比皇宫九曲桥的白玉拱桥,便到达了主人的起居处。
她不多说,走上前对着卧房的门便是狠狠一脚,可那门比想象中结实许多,她连踹了三脚竟然都未将那门踹开,不由得更恼。什么东西嘛,只不过是一个门下侍中而已,就算做到了户部侍郎又如何,官位再大,能大过皇帝么?瞧他这府宅,除了占地面积不如皇宫外,哪一点比皇宫差了!这家伙招摇显摆到这个份上,也不怕树敌太多,死无葬身之地!
见里面半晌没有动静,越发不耐,这时两名丫鬟上前,一左一右扯着她的臂膀,看似恭敬却傲慢地说:“姑娘,这里是侍中府,有什么事,等明日大人有空了你再来拜见,这三更半夜的,你私闯朝廷命官府宅,可是犯了大奚例律,要问罪的。”
另一人跟腔:“就是,看姑娘也像是高门大户出来的,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这事明个儿要是传出去,只怕姑娘在这上京城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江晚鱼冷笑,这两丫头看上去清丽可人,没想到心思竟这么龌龊,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看她们的样子,应该不认得她,若是认得,怕是会说得更难听。
她冷眼注目二人,两个丫鬟本以为她会无地自容,谁料她压根一点反应都没有,还用这种冷冰冰的诡异目光看着自己,被她那视线盯得浑身发毛,想立刻远离她,却又害怕她继续骚扰她们大人。大人说了,今夜谁都不许来打搅,让她们两个机灵点,若是惹大人不高兴,别说是荣华富贵,只怕第二天就会像扫垃圾般被丢出这侍中府,自生自灭。
江晚鱼掀了掀眼皮,示意两人松手,她不想对女人动粗,但如果对方一味的不知好歹,那也休怪她不客气。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虽然都有些惶恐,但为了今后的荣华富贵,为了户部侍郎乃至户部尚书夫人的名分,她们也不能松。
江晚鱼恼了,真是给脸不要脸!身体往前一倾,同时两手用力朝前一拽,一个双向过肩摔,两名丫鬟被狠狠掼倒在地,痛得大声哀嚎,满地打滚。
她看也不看二人,鼓足了力气,又是一脚揣在面前的门扉上。
连续“咯吱咯吱”响了几声,坚实的门板便带着一股摇摇欲坠的姿态,轰然倒塌。
同时,里面窜出个人来,一看到那人,江晚鱼眼底的火苗便“噌”地蹿了起来!
是宋奕!此刻他只着一件白色长中衣,光着脚,露出小腿,此番穿着,江晚鱼一眼便能分辨出这房里发生了什么!
宋奕看到她,不及她开口,先声夺人:“你这悍女,大半夜的到本官这里来撒什么野!你到底懂不懂规矩!”他一转眼,看到自己的两个丫鬟躺在地上,满脸痛苦的看着她,声音不由得更大了:“你还打人?这可是天下脚下,有没有王法了!姓江的,今天的事本官记下了,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的!”
她蹙眉看着宋奕,平日看去还算人模狗样,怎么这会儿就变得如此不堪入目了?
这就是本届科举的新科状元?这就是即将接替户部侍郎之职的国之栋梁?这就人们口中交相称赞的少年才子?这就是奚兰茉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
呸!分明就是败类中的败类,qín_shòu中的qín_shòu!渣男中的渣男!
宋奕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怕了,越发嚣张,直接点着她的鼻子怒骂:“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任男人玩弄的泄欲工具而已,别装清高了,你为了勾引圣上,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你接近讨好公主,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你其实是在利用她的感情,借以获得圣上的好感,我说的对不对?你这种女人,本官见多了,个个下贱,只要给点好处,就能敞开大腿接纳任何男人。你一次次找本官麻烦,是不是也想让本官对你做点什么?哈哈哈,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啊!其实你可以明说,看你长得还算不错,本官定会让你欲仙欲死,尝遍这人间至美之事……嗷!”
宋奕一声凄惨痛呼,整个人被一股大力踢中,向后跌了足有三四米远,后面的话也卡在了嗓子中。
如果不是因为奚兰茉,她这一脚,踢得就不是他的泄了。
不去管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口中不知骂着什么的宋奕,她直接大步走去卧房。
刚走进房中,某种奇异的气味便冲鼻而来,她虽未经人事,有些事情却是明白的,加上奚成壁总时不时于无人处对她耍个流氓什么的,这种气味的来源,她便更清楚了。
心头狂跳,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滋生,仅仅只有几步的距离,她却走得艰难无比。终于来到内室,漆黑的房间,被帷帐遮住的床榻,一室的暧昧痕迹,空气中漂浮的糜烂温度,都令她的心跳,骤然自狂跳不歇,变为静止不动。
她宁可希望自己冤枉了宋奕,宁可今后都顶着被他嘲笑的尴尬,不管是什么,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
她深吸口气,发觉床榻内似乎传来了某种动静,像是不耐,躁动,苦闷,以及隐约的压抑。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恐惧一同袭来,颤抖的双手竟不听身体的使唤,一把攥住帷帐的边缘,狠狠向两边扯开!
当看清榻上的一切时,仿佛霎那被半空而下的惊雷击中,连体内的器官,也被这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