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翥听了段鹏举所言,担忧道:“我军出来,不识地利,只怕是有诈。”
段鹏举不以为意,道:“贤弟太过多心了,谅此一伙草寇,能用的什计策。况且你我两万细菌精锐,就有埋伏,又何惧哉?杀敌立功,正在此时也!贤弟若是怕了,我自引本部人马前去征缴,到时可别说这头功没有贤弟的份了。”
陈翥被他如此说,也有心想立这头功,便道:“大哥说哪里话,往常出征,哪一战你我兄弟不是在一处,今日怎肯舍下大哥一人。”
段鹏举大喜,便和陈翥尽起大军,向晁宋营寨杀来。
不一时,来到晁宋大营外,只见营寨周围并无人看守巡视,营寨里面也是到处有人烂醉,东倒西歪,不成体统。
段鹏举小对陈翥道:“贤弟,我就说你太过小心谨慎了,你看他们这营寨扎的,毫无章法,也无防备,毕竟是一伙草寇,能有多少厉害!”
陈翥见了也放下戒备,道:“往常只听闻梁山好汉多少英勇,如今看来实是徒有虚名了,多半是地方上官员没什本事,这才让梁山竖子成名。”
“不错,如今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你我兄弟二人的手段,剿灭了此贼,也好使天下传扬你我的美名。”
于是段鹏举在左,陈翥在右,两军呐声喊,便向晁宋大营冲去。
晁宋早已吩咐过,待到朝廷官兵冲进大营时,不可恋战,便向梁桥方向撤去。晁宋和岳成也护卫着那面先锋大纛,前来迎战段鹏举,结果军阵被段鹏举一冲即散。岳成领着残兵败卒,护住晁宋,往梁桥而去。
陈翥道:“想不到这伙草寇如此不堪一击。大哥,那大纛下喽啰们护住的,必是梁山的先锋大将了。”
“不错,今日我等务必生擒此贼,也好在恩相面前大大的长脸。”
于是二人不疑有诈,只顾催促军马追赶晁宋。
看看赶至梁桥,晁宋人马都逃过桥去了,段鹏举也令部下过桥来追。不想追兵刚至桥上,忽然一声梆子响,对岸箭弩齐发,顿时射死无数官兵。
段鹏举大惊道:“贼子可恨,不想此地竟有伏兵!”便生了退却之心。
陈翥劝道:“大哥且修惊慌,纵有伏兵,我大军在此,又有何惧?”
“贤弟说的是!”
段鹏举便重整人马,派出一营人马,务要攻占此桥。
此时梁河两岸弓箭手都在互射,那一营军马冒着箭雨抢上桥来,眼看就要攻到北岸,忽然于夜色中一个轰天震响,原来却是晁宋预先于桥下埋伏炸药,当时引爆,炸毁梁桥。可怜桥上的兵士,落得个身无全尸。
晁宋在北岸高声喊道:“我乃梁山先锋大将晁宋是也,你等官兵已中吾计,还不速退,迟则些,要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段鹏举闻言大怒,便要尽驱大军过河。
陈翥劝道:“哥哥不可中了他激将之法。如今桥梁被毁,无可渡河。”
“贤弟放心,你看这河水甚浅,可着军马直接过河。”
“须防他用水攻。”
“贤弟多虑了,如今冬深,河道不是水浅便是冻住,如何用得水攻?”
但他还是找来本地向导,盘问一番,确认附近无可用之水,方才下令大军一齐冲过河去。
此时晁宋和岳飞所部只有三千人马,死死守住梁河北岸。
亏得岳飞守御有法,这才挡住段鹏举和陈翥的进攻,双方一时陷入胶着阶段。只是晁宋兵少,时间一久,便感到有些难以支撑了。而这时大水还未到来,也不知徐庆去开掘河道,情况到底如何了。
晁宋对众人道:“众位兄弟,此战是我梁山对阵朝廷的第一战,也是我等上梁山后的第一战,若是败了,今后也就无脸继续待在梁山了,想我等在相州时征讨四方,何等英勇,今日正该让他们见识到我等的厉害。”
众人受了晁宋此话的鼓舞和刺激,都大声道:“今日之战,有死而已。我们绝不会让敌人一兵一卒度过河来,必定死守此处。”
晁宋也被众人的热血所鼓舞,领了一彪人马,突然杀进正在渡河的段鹏举大军,左冲右突,挡者披靡,如入无人之境。晁宋大杀一阵,方才返回本阵。
朝廷官兵一时都被晁宋的英勇所震慑,进攻之势稍缓。
段鹏举和陈翥均是心惊不已。
“想不到梁山还有如此凶悍之人,看来倒是不可小觑了。”
陈翥道:“大哥,要不要暂时退军?”
“我军目前仍占上风,正该一鼓作气,不可退军。”于是段鹏举重新指挥部将抢攻北岸。
岳成此时也是浑身浴血,对晁宋和岳飞道:“敌军势大,弟兄们只怕难以支撑太久,徐庆那边情况还未知如何,是否暂退,以避锋芒?”
晁宋急止住道:“万不可退军,成败之机正在此时,若是退军,必被追击掩杀,那时再难反击矣。”他顿了一顿,又道:“我相信徐庆兄弟。”
话音未落,只听得上游隐隐有声音传来,很快这声音化成巨响,如万马奔腾,亦如漫天雷鸣,夺人心魄。
岳飞喜道:“好了,大水来矣,朝廷官兵必败。”
晁宋也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神情,道:“马上组织人马,进入反攻。”
且说那段鹏举和陈翥也听到了上游的声音,陈翥道:“不好,听声音只怕是上游来了大批军马。”
段鹏举道:“贤弟休慌,我领本部人马前去截住这支援军,你这里加紧进攻,今日定要生擒了那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