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雨来的正是时候,雨势滂沱,落在被火点燃的粮草上,很快火势就被雨水浇灭了。
此时公孙胜又是一阵念咒,只见雨势骤停,风也不见。再看地上,依旧是干燥的,一点儿不曾有降雨的迹象。粮草堆上同样如此,大火熄灭后,并无被雨水淋湿的迹象。
晁宋忙传令让各营人马坚守勿动,又派岳成领兵缉拿纵火之人。
“今日多亏了道长在此,施展神术,不然这数万石粮草就要被焚毁一空了,那我晁宋罪过可就大了。”晁宋说着向公孙胜施了一个大礼。
“数日前我就预感少头领营中只怕要出什么事情,因此提前来到,今夜果然应验。这纵火之人,背后只怕大有来头,少头领可要好好审理。”
“这个自然。”
很快,岳成就揪出了那十余个纵火犯,他先命人将这批犯人各打五十军棍,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皮开肉绽。随即喝问犯人道:“你等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来焚烧我大军粮草,又是如何混入我军中的,还不从实招来!”
“我等原是朝廷官兵,战败被擒,不得已这才屈身事贼,岂肯真心归顺你梁山草寇,今日纵火,正是为了杀一杀你梁山的威风。既然不幸事败,我等无话可说,可速速将我们杀了。”
岳成审问的清楚,便将结果告诉了晁宋。
晁宋沉默不语。
徐庆道:“军中尚有上千朝廷降卒,今日既然有人开了这个头,只怕日后有人会有样学样,那时可真就防不胜防了。”
牛皋气愤道:“哥哥对那些投降的朝廷官兵,与自家兄弟一般无二的对待,可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想到这些家伙真是养不熟的狼,哥哥,依我看可将那些降卒尽数逐出营中。”
岳飞忙道:“不可不可,我军若要继续壮大,就不能固步自封。不服管束之人毕竟是少数,若是因这少数几人便将所有降卒赶走了,如此不信任外人,日后谁还肯投效我军?”
晁宋道:“鹏举所言在理。这纵火之事,不可牵连无辜。尽逐降卒之言,今后再也休提,免伤众人之心。反倒是要更加好言相慰这些人,我以仁义相待,不愁他们不信服。”
公孙胜也道:“少头领所言甚是,这一场大火只怕是让军中人心慌乱,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军心稳定下来。依我看此事最好的处理结果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是晁宋按军法将这批人悉数斩首,并明言此案就此了结,并无牵连其他人等。于是军心安定,尤其那些降卒这才都放下心来。
到了次日,晁宋大军终于回到梁山,这日水军中正好是阮小七当值,他安排船只,将粮草和大军都分批运送回山寨。
等到大军都已上山时,阮小七忽然偷偷来到晁宋营帐中,对晁宋道:“少头领,我有一事相禀告。”
晁宋见他说的神秘,便屏退左右,只留下公孙胜和几位部将。
阮小七道:“今日早间,正是兄弟在这附近水面巡视,当时天尚未大亮,我瞥见芦苇丛中有一人鬼鬼祟祟,此人随后从芦苇丛中荡出一条小船,往梁山而去。
我怀疑此人是朝廷官兵派来的细作,便悄悄跟了上去,将此人拿下。不曾想此人却是孔明兄弟的手下。我问他何以鬼鬼祟祟,他却说是有秘密任务在身,且此人正是从少头领这条路上来,我觉得古怪,因此暂且偷偷将此人看押住了,专侯少头领发落。”
公孙胜道:“昨夜军中粮草突然失火,今日小七兄弟又捉了一个鬼鬼祟祟之人,何以最近怪事如此之多?”
晁宋道:“且先盘问此人一番,看有何结果。”
阮小七道:“我已问过了,此人性子倒是极为刚烈,死不开口。只怕问不出什么结果。”
公孙胜道:“蔡福、蔡庆兄弟曾是大名府两院押狱,对付这种人,他们有的是办法让此人开口,可请他二人前来协助审问便可。”
于是忙派刘唐回山,悄悄将二人请来,只推说要审一个朝廷犯人。
蔡福听了道:“少头领尽管放心,我只要略施手段,就算他是金刚罗汉,也会乖乖招供的。”
晁宋自然相信二人的手段,在那个年代,像蔡福、蔡庆这样的人,就是牢狱里的土皇帝,犯人的生死大权都握在了他们手上。
人一旦掌握了别人的生死命运,就会暴露本性里的残忍冷血,各种折磨人的酷刑都是被蔡福这样的人发明出来,这些以践踏生命和尊严为宗旨的发明早已突破了现代人的想象和道德底线。
二人将那嫌犯领了下去,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就来报称,那人愿意招供了。
晁宋大喜,便命将此人押上来,亲自审问。
公孙胜则送蔡福、蔡庆回山。他从袖中拿出两定纹银,送给二人,道“此事乃军中机密,少头领正要借此用计,打退朝廷官兵,二位兄弟务必守口如瓶,休对外人提起,以防隔墙有耳,泄露了机密,误了大事。”
蔡福道:“道长自管放心,此事从此就烂在我兄弟二人的肚子里了,再不会往外吐露一个字。”
且说那嫌犯将自己所知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小人姓孔,乃是孔明庄上的庄客,从那时起就一直是孔明头领的心腹,当年三山聚义打青州后便跟着上了梁山。前次少头领与童贯大军交战,折损了不少人马,宋公明特从山寨中拨了五百人给少头领,以补充兵员,小人便在这五百人之列。
到了这次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