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晁宋的话刺痛了王贵心中的痛处,但他依旧面不改色,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本将只求能为朝廷做事,剿灭贼寇,还天下一个太平。至于lùn_gōng行赏,朝廷自有法度,君子者不可贪慕权势。”
晁宋早看穿王贵这一番话的言不由衷,哈哈大笑道:“王将军,人生如朝露,倏忽即逝。豪杰处世,便该趁势而为,一展才华抱负,以使自己天下扬名。不可蹉跎了岁月,等老去了再想有所作为就没有机会了。怎么能说不可贪慕权势这样的话!”
“草寇休要狡辩,咱们战场上真刀真枪的见个高低。”王贵有些恼羞成怒了。
晁宋知道王贵的心里已经有些动摇了,继续淡定地说道:“这是自然。我晁宋也一向自认在江湖上是个人物,能和王将军这样的人做对手,也不辱没了身份。只可惜王将军胜了我以后,这功劳只怕要落到曹权那厮头上。如此,王将军白白忙活一场,世人也以为我晁宋无能,败在曹权这样的人手中。”
“你等不过水洼里一伙强人,朝廷的赏罚岂是尔等所知的!”
“王将军所言甚是,我是不了解的。但我想王将军混迹官场这么多年,对朝廷的赏罚不明该是有最切身的体会吧!如此朝廷,王将军何不弃暗投明,上梁山做一把交椅,共聚大义,替天行道。”
“休要逞口舌之辩,我乃堂堂朝廷上将,岂能与尔等一伙贼寇为伍。”
两人在阵前交谈了一番,晁宋几次拿话去戳王贵心中的痛处,言语中露出招揽的意思,不过均被王贵严词拒绝了。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各归本阵。不过通过这一番谈话,晁宋知道,自己已经动摇了王贵的斗志。
再说官兵阵上,曹权问道:“不知那厮都和王将军谈了些什么?”
王贵被晁宋一番话说的有些凄凄然,淡淡地说道:“不知死活的草寇反倒想来劝降我,真是可笑。”
曹权道:“王将军不必和此等人多废话,战阵上擒了他们便是。”
王贵连声称是。
这一日两军厮杀了一阵,王贵想着自己半生戎马,却无甚功名的凄然境地,心中悲戚不已,指挥战阵也有些心不在焉状。
晁宋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他可以趁此机会大胜一场,但也没有发动猛烈的反攻。混战了一场,双方依旧不分胜负,便各自收兵了。
这日夜间,官兵中曹权正在营帐中安歇,忽然有心腹将校前来,说有巡夜斥候在军营外发现一鬼鬼祟祟之人,当官兵前去捉拿时,此人却十分机灵,早逃脱了,但是却在地上发现一封秘密书信。说着将信呈给曹权。
曹权展开看时,只见上面写着:
梁山晁宋拜上王将军,今日阵前一会,甚慰平生渴慕之愿。将军今日所言之事,未可仓促。曹权奸猾,不可大意。特令白日鼠白胜奉上金一百两,以供将军驱驰。书不尽言,唯盼早日与将军共聚大义。
曹权看罢书信,又惊又怒,拍案大骂道:“不想王贵这厮,竟然私通梁山贼寇,真乃背信弃义的小人,亏得我待他不薄,他却如此对我,我必要手刃此贼。”
众将听了都面面相觑,这些日子正是靠了王贵,他们才能接连获胜,曹权也几番表露对王贵的欣赏之意,不知他为何此刻突然如此动怒。
曹权乃将信件交给众将看。
心腹张甲自然附和曹权,立马做义愤填膺状,道:“大人如此赏识提拔王贵那厮,不想此人却是个忘恩负义之徒,不消大人动手,我自去将此人擒来。”
心腹赵乙也道:“今日阵上王贵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和那梁山贼寇相谈甚欢,那时我便疑心此人有鬼,不想果真如此。”
偏将王丙劝道:“将军三思,只凭一封书信就断言王贵背反朝廷,未免太过草率。”
张甲道:“信上白纸黑字,是我等意外擒获,须造不得假,我观王贵平日为人,一向是目中无人。”
赵乙也道:“王贵这厮,平日里一饮酒,便口出对朝廷不敬之言,说什么自己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朝廷却有负于他,诸位听听,这是为人臣子该说的话么,似此无君无父之人,做出这等事一点也不奇怪。”
蒲州军其余诸将都和王贵没什么交情,自然犯不着为了他而出头,便都附和张甲,赵乙的言论。一时之间竟将王贵描述成了罪大恶极,世间再无比他更可恨之人。
曹权听了道:“本将一向是以慈悲为怀的,我看就再给他一个机会,明日早间大帐议事,让王贵必须出战取胜,若他有一丝犹疑,便可埋伏刀斧手就账中击杀此人。”
众人都称赞曹权宅心仁厚,对王贵仁至义尽,若是他依旧执迷不悟,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话说曹权在自己营帐中商议此事的同时,王贵也收到了同样的一封信。是王贵部将在巡逻时发现有人将此信绑在箭上,射入营中。
王贵看完信脸色顿时大变,仿佛断了脊柱一般瘫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其心腹左右见了都是大惊,还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将像现在这般,纷纷的关心问他出了何事。王贵便将信给众人看了。说道:
“晁宋那厮确实厉害,这条计策几乎要致我于死地了。”
众人看了信也都大惊道:“这是梁山欲使离间计,好在此信被我等截获了,必然无事。”
王贵摇摇头道:“他梁山既然有本事把信送给我们,自然也能把信送到曹权手中。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