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宋于是低声将高俅的军事情报告诉了林冲三人。当然,关于他是如何获得这份情报的,自然省略不提。
林冲听了大吃一惊道:“少头领,此事事关重大,这消息可确定否?”
“千真万确!”
“公明哥哥正在济州城下,现在若是仓促撤军回援,官兵必追击其后,便有溃败之虞。”
晁宋道:“林教头所言甚是,且济州城内也有十万朝廷官兵,若是公明哥哥回山,梁山便有被完全围困的危险,所以需要公明哥哥在济州城下拖住他们。”
鲁智深道:“如此说来,只有靠还在山寨里的兄弟们打退这伙敌军了。”
“大师父所言极是。”晁宋压低声音,又对着林冲说道:“林教头,眼下叔父正在济州城下,鞭长莫及,若是想要报仇,正在此时也!”
三人闻言都是一怔,仿佛一道电流突然袭过全身,三人自然明白晁宋这话的意思。
其实林冲的内心不是没有想过要报仇雪恨,但是他一向是个善于隐忍的人,又顾全大局。既然宋公明哥哥说了想留高俅一命,为招安铺路,其实林冲的心里就已经放弃了复仇的念头,尽管他的心中依旧有着压抑已久的怒火。
鲁智深和武松虽然也痛恨高俅,对招安不满,但他们心中还是敬重宋江的,还从未想过要违抗宋江的命令。而若是要除掉高俅,势必要违抗了宋江的命令,这是他们此前从未面临过的情况。
武松将手中的一碗酒一饮而尽,道:“我武松向来是快意江湖,恩怨分明。看不惯的奸臣贼子,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照旧看不惯。若是通过高俅而招安,那真是玷污了我武松的名头。你们若是不愿,俺自提了这口戒刀去取那高俅的首级。”
鲁智深听武松这么说,也不觉豪兴大发,道:“武松兄弟说的是。想俺们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有仇却不能报,那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么。且洒家一向就不愿招安。一入官场,处处都是束缚,没的消磨了俺们的英雄气。”
晁宋和岳飞也被他们感染,不禁赞叹道:“真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大丈夫就该如此,宁折而死,不委屈苟生。”
林冲被他们如此说,也激起了心中的那股豪气,道:“高俅狗贼,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若不能报仇,就是活着也没意思。少头领,我愿听你调遣,击杀高俅。”
晁宋郑重的点了点头,道:“诸位英雄放心,此战我必打败高俅,活捉此人。”
众豪杰的酒碗都碰在一起,那是一种无声的承诺和托付。
众人酒席散后,便各去准备,随时待命,下山厮杀。
晁宋又径直来找卢俊义,将军情告诉了他。
卢俊义大惊失色道:“怎么会这样,咱们得赶紧将情况告知你宋叔父。”
晁宋道:“此刻戴宗不在山上,这一来一去,只怕就要耽搁一两日时间,那时高俅大军早已杀到梁山了。”
“那依你说该当如何是好?”突然出现的高俅大军让卢俊义一下子慌了神。
“我愿领兵下山,击退来敌。”
“只是公明哥哥下山前叮嘱我,说你此前连番厮杀,部下早已是人困马乏,这回应该在山上修养调整才是。”
晁宋道:“员外放心,我部下早已修整好了,早就盼望着下山大战一场。况且此刻军情紧急,还顾得上甚休整!”
卢俊义叹道:“也罢,贤侄你用兵如神,有你下山迎敌,我也可放心矣。”
“员外,还有一事,此次官兵人多势众,单靠我部下那一万人马恐怕难以取胜,还得员外出面,启请山寨里其他兄弟一同助阵为是。”
卢俊义道:“你如今是梁山兵马大总管,公明哥哥不在,你自调兵遣将就是。”
“我毕竟是山寨里的小辈,员外你坐山寨里第二把交椅,叔父不在,理该由你来号令众人。”
此时天色已晚,本待次日再聚众点将,只是军情不等人,于是卢俊义连夜将留守在山寨的众位将领召集起来,说了军情。
众人的表情也都和刚才的卢俊义一样,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不过既然是晁宋的情报,众人也不担心有假。
卢俊义便让晁宋亲自点将,兵分两路,以林冲,鲁智深,武松,杨志,史进,陈达,杨春,施恩领兵一万为左路大军,晁宋自引本部人马为右军,杀下山去。所有军马都需听晁宋节制。
公孙胜看晁宋如此安排,心中也是一喜,如今晁宋终于有机会指挥梁山上的其他头领了,这是重要的一步,当年宋江就是这般一步步壮大了自己的实力。他知道晁宋调林冲等人出兵是为了何事,他甚至预感到,此次大战结束后,晁宋在梁山众人心中的威望将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且说高俅的十节度使中,留下了王文德,徐京和梅展配合张叔夜守城。其余将领,被高俅调出城,分为三路,王焕,杨温,李从吉为先锋;高俅自己和牛邦喜,党世雄,党世英,张开为中路;韩存保,项元镇为后路。
王焕军马一路悄然潜行,渐渐靠近梁山。这一日,忽然报说前方发现了数百巡逻的梁山军马。
王焕道:“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我军的行踪,那我军突袭梁山的计划可就暴露了。李将军,你可带人前去,务必要全歼这几百人,不可走了一个活口。”
李从吉领命去了,过不多时,前方回报称李从吉与敌将交手二十余回合,被敌将斩于马下。
王焕惊道:“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