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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骁卫的大营校场后面有一个不小的山包,吴峥叫人去山上伐木下在这上面建了一排房舍当着营房。
王小儿看见这排营房时,就感觉有些眼熟,因为这些房子几乎就是按着神木寨的样子建的,当中最大的聚义堂在这里变成了节堂,两边房舍的排序几乎也是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寨子里青砖房变成了这里木头房。
没办法如果全用砖砌的话,那话太超预算了,吴峥没办法拿自己的家底来给武恒修营房,如果要修,那也得等左骁卫能挣到钱了之后再修,现在就先用木头房子凑合着。
好在毕囱那样的老兵油子一个个都是立寨的高手,这些木头房子看似简陋但却也能被他们个的密不透风,比起他们之前的窝棚强的可不是一两个档次。
顺着石板路上了坡,节堂边上的那座大木房子便是吴峥在这里的营房了,进门就见一口地火膛,为膛里的柴火焰子蹿的老高,不时还有些火星子火焰里噼里啪啦的炸响。
吴峥就坐在火堂边,但着火钳撬着柴火,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在煨一壶茶,隐隐的还能闻见一股奶香味。
旁边的沈三刀,火光映红了他的脸,正冲这边傻笑。
杨小二走了过去,拜道:“杨二见过姑爷!”
“来了!坐,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那么拘谨。咦!还带了朋友?这位是……”
“学生公输梅花,见过吴候!”公输梅花谦虚的说道。
旁边的沈三刀一听,却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上下打量着公输梅花,那叫一脸的茫然,好似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一个大男人怎么取了这么一个怪的名字。
公输梅花对于沈三刀这种毫无顾及的眼神一点也不在意,从小到大他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这么看过了,多他沈三刀一个不多,少他沈三刀一个不少。脸色平静,等待着吴峥的搭话。
吴峥也打量了他一眼说:“你是公输家的人?在我面前自称学生有些不合适吧!”
公输梅花说:“吴候在机关术上登峰造极,学生想拜吴候为师,还请吴候成全。”
吴峥一愣,这货说话也忒直了吧!不由看向他身边的杨小二,意思很明了就是你这二货把我在他面前怎么吹的,怎么这家伙一见我就要拜我为师?
杨小二尴尬的笑道:“姑爷,小的可没胡说,说从冶炼到治农,从兵器到冬衣,咱们神木寨如今有的这些,哪一个不是你的杰作。小的就是给公输兄如实相告而已,今日带他来,他只是说想来拜会下姑爷,为这事他都缠着小的半个月了,小的这也是被他磨的没办法了,才带他来的。谁知道他,他见面会跟我来这一手,早知道我就不带他来了。”
说完杨小二还黑着脸看了公输梅花一眼。
公输梅花却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杨兄这次算我对不住你了,可是我要是不这么说你能带我来吗?”
杨小二奇怪的看了公输梅花一眼,早知道这货是个直肠子,没想到特么的居然这么直,这说出来的话完全是不管别人的感受啊!
“你想拜我为师?”吴峥问道。
公输梅花点点头,说:“是的,还请吴候成全。”
吴峥微微一笑,说:“据我所知你们公输家号称天下机关之术之正宗,你又是公输家的人,没必要这么舍近求远来拜我这个半调子为师吧!”
公输梅花道:“我公输家号称天下机关术之正宗没错,但那是以前,现在他们都只想做官,哪里还想着去研究什么机关之术。”
公输梅花想做火铳,但他老子公输究却把他打发到将作监给王子公主们造船,这事吴峥以前听说过,只是这小子不是叫公输梅吗?怎么突然多了个花字?
“你确定你真的叫公输梅花?”吴峥问道。
公输梅花一愣,有些奇怪吴峥为什么突然纠结起了自己的名字,说道:“家父原本给学生取的名子就叫梅花,只到入职将作监时大监嫌学生的名子有碍观瞻,所以便将学生告身上的花字去掉了,叫学生公输梅。
今日学生前来拜见吴候,自然要如实相告,不然此事岂不叫后人诟病我公输梅花做事乃小人行径?”
吴峥笑着说:“看来你的心里装着一个很大的志向啊!”
“学生不敢,学生只想此身成就能有先祖万分之一,便可含笑九泉了。”
“算了你还是叫公输梅吧!这梅花确实让人有些难以叫出口。对了,听说你对火铳很感兴趣?”
公输梅点点头说:“是曾研究过,但却成了世人眼里的笑话,让吴候见笑了。”
吴峥摇了摇头:“你看我是在笑你吗?”
公输梅摇了摇头,吴峥继续说:“其实在我看来真正值得可笑的人,是那些笑话你的。我这可不是在奉承你,再说了你也没资格让我奉承。”
“真的?”公输梅脸上看似平静,但心里却已经激动的不行。就因为自己造了一只打不到五十步的火统,结果还炸了膛险些没把自己给炸死,就这事让所有人笑话了自己整整五年啊!
五年啊!天知道自己每天面对这样的眼神跟笑容自己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是今天却有人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能叫公输梅心里不激动吗?
“当然,我说了你还没有资格让我奉承你,我所说的自然都是实话。”
“既然这样,那吴候为何不愿意收我为徒?”
吴峥笑了笑说道:“你们公输家家大业大,又是这业内的扛把子,我要是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