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灵儿以躺尸状躺在地上,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么一直躺下去。
她仰着脸数了下站在这里的人数,乖乖,足足有五个人,围在一起,像是来抄家的,为首的妇人约莫四十多岁,身量结实,叉着腰俯视着她,身后几人看她的目光也是满满的厌恶。
盛灵儿表情没有变化,平静的眼眸哪里像是十五岁的小女孩。
妇人见这女娃还躺在地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收回了靠近她的脚,那样子,像是她得了什么传染病似的:“别装了,这么多人呢,也不嫌害臊,我们家是不会娶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妇人这次过来就是退婚的。
原本是看着盛家老爹会打猎的份上才应下了这门亲,谁知道没多久人就没了,这倒霉的。
一家都死的差不多了,指不定就是她克的。
想到这里,她伸出手就欲把人拖起来。
盛灵儿这次却不打算让妇人继续放肆了,才来没说两句就动上手了,农村做惯了活的人力气大,盛灵儿没防备直接被推到了地上,现在又想动手,一而再再而三,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我说,你一个退婚的还挺横啊!”
妇人低头便对上了一双寒目,里面的凛冽让她一滞,条件反射就想把手抽回来,但是盛灵儿牢牢握着,竟然没挣脱开。
妇人一急,竟然想动起手来。
盛灵儿哪里会让她如愿,只见她单手轻轻一拉,便把妇人整个人扯了过来,妇人身子壮硕,刹不住车,眼看就要撞上去的时候,盛灵儿用膝盖狠狠顶上了妇人的肚子。
妇人一下子歪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这死丫头不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吗,最关键的是,她力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你,你想干什么?小小年纪就打人,心肠这么恶毒,也不怕嫁不出去?”
盛灵儿比这更坏的话都听过,想当年跟着师傅走南闯北,被人堵在山门口骂也不是没有过,哪里会被妇人几句话激怒,慢悠悠道:“我是年纪小,不像你,一把年纪了。”
“你——”妇人瞪圆了眼睛,显然是被盛灵儿这话气到了了。
盛灵儿见她拳头都攥起来了,心中有些不屑。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的人,而是生活在遥远的二十一世纪,与别人不同的是,大好的二八年华,别人花在考证念书的时间,她整日却在练武打坐,谁叫她有个不靠谱的师傅呢,眼看就要熬出头了,竟然一朝意外,到了这鬼地方。
来这已经快十天了,别的倒是无所谓,唯有原主这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和事情让她略感头痛。
她自小就无父无母,在别人眼里犹如噩梦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她是一个都没遇到过。
尽管师傅混蛋话一箩筐,盛灵儿自己却不喜欢耍嘴皮子,在她眼里,没什么是一顿打解决不了的,要是有,那就两顿!
巧的是,原主也叫盛灵儿,只是比她经历还要坎坷,原主的妈精神不太正常,好不容易嫁了一回人,生了个孩子叫盛云,是原主的妹妹,原主妈刚有点精神有点好起来的迹象,原主继父就出了意外,原主妈没多久也跳了河。
原主这时已经到了十六岁,接连打击下,本来将有些阴郁的性子更加喜怒无常。
坏事成双,原主本来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经这一事,那边竟然开始一拖再拖,村里头传的风言风语就算了,原主的那些亲戚美名其曰照顾姊妹俩,实际上句句不离婚事,更有那出馊主意的叫原主主动去男方家,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棒打鸳鸯不散,把原主气得铁青,又不好直接赶人出去,长期抑郁下,身体也每况愈下,在某一天昏过去一睡不醒,这才让盛灵儿穿了过来。
妇人叫陈花,村里都叫花婶,她后面站了个少年,正是此次退婚的主角,一见盛灵儿的目光就低下了头。
少年有些不敢看盛灵儿,村里还没有过成亲前直接退婚的,他是读过几本书的,知道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大的侮辱,但是他实在是不喜欢盛灵儿。
盛灵儿非但没有一般女孩子的温柔体贴,还冷冷淡淡,有时候眼神还带着几分阴郁,看的他都发怵,之前盛灵儿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是村里有名的猎手,因而两家才定下了亲,可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村里都说盛灵儿不详,娶了怕是要走霉运,母亲早有退婚的意思,他虽不忍心,但是想到自己以后要与盛灵儿一起,还是咬咬牙过来了。
盛灵儿这几日早把原主的记忆看了一遍,知道他们是谁,少年名叫林安谢,不比村里的盛发财,富贵之类的名字,据说是他爹翻了半个晚上的书找出来的。
林安谢虽不聪明,但是勤恳,读书倒还可以。
读书人?盛灵儿心中冷笑。
原主就是被这些人逼死的吗?
林安谢被盛灵儿嘲弄的目光看的不自然,微微后退了一步。
花婶被盛灵儿刚才的举止摄到了,想动手却又没有底气,咬牙道:“这婚我劝你还是早点退,否则族长来了吃亏的可是你。”
在这里,族长甚至比当官的还要厉害,倒不是说有多大的权利,而是当官的,比如说是县太爷,一辈子怕是都见不到几面,而族长,却是大事小事都要打交道的,他一句话,根本无需上报就可以把你赶出村子。
盛灵儿冷眼瞧着花婶,直到人有些不自在才淡淡开了口:“这婚,我什么时候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