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因士以为自己是知道剧本的,其实他不知道,甚至妲斯琪自己也不知道老爹在说什么。
妲斯琪一直在遵从——“言多必失,说少必漏”的原则,她很多话都是顺着老爹的意思来说,但是必要时候她就会语言上施压。
老爹自说自话不仅让西因士皱起了眉头,看着老爹突然释然的神情,妲斯琪自己也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老爹说“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大人你想的那样。”
妲斯琪想“什么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老头你突然这样说。”
妲斯琪下意识往身后的椅背上靠,她完全不知道事情的走向是什么,此时此刻她在下意识逃避这个话题。
西因士看妲斯琪这个模样,看来妲斯琪也被对面这个老头搞懵了,西因士撇过头自己挠挠脑袋。
难道,自己要回避一下,让老头自由发挥?
想到这里,西因士看了眼对面带着墨镜的小明。
“装十三...”
西因士对着对方做了一个口型,他看着黑衣人伸出中指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工具人之间的较量总是无声无息。
“社长,我想我还是先回避比较好。”
看着黑衣人缓缓的把自己的手放下,西因士开头和妲斯琪请示。
*“也好,出去带上门。”
妲斯琪一听西因士的口吻,他这是让自己看着办的意思,妲斯琪怒视这个临危甩锅的家伙,看着西因士突然夹着小明往外面走。
妲斯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要面对疾风了。
妲斯琪双手手指交错看着老爹,老爹此时又摸了摸他头顶的秃瓢,西因士一声关门声,这个房间就只剩下两个人。
就在这个短暂的时间里,妲斯琪内心就像在打鼓,三声重一声轻像是雨声一般的鼓点,她不清楚自己什么地方无意间点到了对方的软肋。
就让她看看自己又误打误撞到了什么未知领域,妲斯琪扫了一眼老爹,老爹抬眼看了眼自己。
“辛达理是一个由大量外来人口汇聚的都市,所以这注定金砂岛这个黑户聚集的都市角落权力错综复杂。”
老爹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肉库街的人都会称呼在西城买粉的老爹为恩人,这件事应该从两个维度来考量。
人渣和善人其实不是水火不容的词汇,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对于西城那些被粉档牵连的普通家庭来说老爹这个供货人确实十恶不赦。
但是事物总有双面,在老爹在西城吸鬼瘾仔的眼中,他绝对是被扒其皮吃其肉的存在,但是在金砂岛尤其是在老爹管辖区域苟延残喘的人眼中他简直是天神降临。
“老夫对辛达理的感情五味杂陈,我曾经为辛达理的事业鞠躬尽瘁,但是到头来我却落得了自己的女儿尸体冷了肇事者逍遥法外的结局,我痛恨那个时代鱼龙混杂黑白颠倒的辛达理政府,所以老夫来到金砂岛,我要让那些舞弊营私恶贯满盈的政客不得好死,我要让他们的儿子女儿来偿还他们父辈欠下罪孽。”
当年,老爹就如同诸多向往政府机关的年轻公务员般,怀揣着服务社会带着辛达理走向更好明天的热诚,勤恳工作找了一个好姑娘组件小家庭。
可是在那个社会背景下总会发生一些不经意的悲剧,而发生悲剧的几率就像楼上的花瓶砸到行人那般。
那个厄运砸在老爹还在读女子学校的女儿头上,老爹没能逃过厄运的后遗症,年轻的女孩选择跳楼结束自己没开始却终止的生命。
妲斯琪就这样安静的听着老爹曾经的故事,妒忌仇恨暴怒还有贪婪永远都是伴随人类进取的精神动力。
自悲剧发生后,老爹的这个平头百姓开始感受到政府乃至社会对他的无边恶意,送走了女儿再送走了妻子,老爹甚至丢失了工作。
看着那些为非作歹却逍遥法外的犯罪狂徒,老爹咬碎牙把悔恨咽下,他来到当时还在大兴土木一片乌烟瘴气的金砂岛。
一个父亲的复仇是如此隐忍却又如此执着。
凭借着老爹过去基层公务员经历他掌握的法律知识还有职场上的话术伎俩,老爹在金砂岛蹲了十年终于等到了他复仇的那一天。
那时作为金砂岛一个新晋的头目,老爹第一次和作家的下线面对面洽谈。
面对作家下线的恃权放旷,老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低下头低声下气的当着被人的受气包。
老爹带着仇恨来,他万万不会因为一时的气血而冲头而把自己想了十年的计划白白葬送。
这些是老爹的故事,即使内心血海深仇,老爹也只是用最浅显的语言像妲斯琪介绍了自己的前世今生。
“老夫是专门做西城粉档生意的人,通过粉档生意针对辛达理专员的夜场会所的通道对我大肆敞开,我可以掌握西城的风吹草动。”
老爹只说其一但对他内心深处的其二闭口不提,当年老爹的女儿就是被同学带去夜场不幸被贵公子liè_yàn。
了解老爹早年经历的人都知道,老爹开始只是一个专门看夜场的小组织头目,接着他在无意间嗅到了垄断金砂岛的夜场会所机室的低档粉档生意的商机。
他先是在自己把手的红灯区当代理,接着等自己兵强马壮之时老爹开始自己的吞并吃黑之路,他一路吞并,金砂岛近乎全部的粉档生意都曾是老爹的囊中之物。
不像金砂岛大部分安于现状胸无大志的井底之蛙,老爹在统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