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在这间客栈第六天。
芸凰伸了个懒腰,虽说精神已经不会疲倦,身体还是会感觉困乏。
抬起手遮挡耀眼的阳光,手臂泛着不正常的白,有些扎眼。
看着下方忙活的平民,如果没有走进那扇门,或许自己的生活会和他们一样吧。
如果当时选择相信他现在应该又是另一番光景吧。
“在想什么呢?”
红翎推门进来,和芸凰一起站在窗边。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站在窗前,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行人。
或者不时从天空飞过的那些武林高手,修道人士。
“你知道吗?曾经我挺恨你们的。”
站了不知道多久,红翎缓缓开口。
声音很轻很轻,平静而清澈。
“当初我和弦夜见面的时候,本来很厌恶的,一个看起来不怎么强大,丢人群里完全看不出什么亮点的男人。最要紧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却和我的命运绑在一起。”
说着抬起手挽起垂下的长发,漆黑的双眸看着芸凰。
“当我在知道我们只是你们的替代品的时候,我感觉到了绝望。自己的一生竟然是给你们做嫁衣?我和弦夜都心知肚明,却无力改变这何等的荒诞的事。”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不恨吗?”
芸凰感觉有些疑惑,为什么要说这么多。
毕竟两人除了相貌相似,平时也不怎么接触。
“恨,当然恨。但是随着一些东西的深入,我们却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红翎语气变得低沉。
“我们的确是你们的替代品,却是顶替你们在这个世界的一切。也就是你们应该获得的,变成了我们的东西。”
抬起眼眸与芸凰四目相对。
“你们其实比我们更加可怜,与弦夜相对的他,死不了活不成,而你也一样身为人的资格也被剥夺。如果不是弦夜让我知晓了很多,或许我还一直傻傻怨恨你们,最后还是那群家伙获得了最大利益。”
自嘲的笑了几声。
“那不是挺好吗?你们活成我们应该活成的样子。”
芸凰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做出什么表示。
这几句话的信息量何其大,总感觉有些不舒服,却说不出为什么。
但是什么都改变不了,毕竟在所谓的命运面前实力不济。
“你不生气?”
红翎有些诧异。
“不然呢?难道还要把你两全杀了?”
司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背后,双手抱在胸前。
面色平静,完全感觉不到什么情绪。
黑发用一跟木簪别住,金色琥珀般的双瞳在苍白的脸上格外显眼。
这点和芸凰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相同点。
身上的黑衣也换成了一身灰色袍子。
腰间红绳系着巴掌大小的黑色铁葫芦,背后挂着一个半人高的匣子。
看起来颇有几分闯荡江湖的样子。
“这眼神什么意思?没见过帅哥吗?”
说完展露相当自信的笑容。
弦夜站在门口满脸无奈,白衣折扇,就像是富家公子。
忍不住扶额,司云的脸皮比自己还要厚。
其实按照人类的审美来说两人的相貌应该不算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除非比较熟悉的人,不然根本留不下印象。
人群里完全就是失去存在感,如果不是没什么兴趣,最适合自己的应浮
所以啊,帅气好看这种字眼和自己是没什么缘分喽。
“臭美.....”
红翎嫌弃的吐出两个字,才发现,这两男人相貌一样,气质不同。
最要紧是相貌算不上一流,也是中上水平,只是平时在怎么没发现。
“走吧,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了。再不出去走走,怕是骨头都要生锈喽。去看看所谓的伟大之主,不可名状之物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司云只觉得心情顺畅。
没有负担的日子怎一个爽字了得。
为了所谓的苍生那是不可能滴,从来都不是君子,做不到。
“云礼黛呢?”
芸凰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
如果和他结为夫妻,那她该怎么面对?
“你不是应该知道她在哪儿吗?”
司云翻了白眼。
“哦.....”
芸凰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低沉。
神情也有些低落。
“怎么空气中有一股酸味。”
红翎强忍着笑意。
“是啊,怕不是楼下店家做菜放多了醋。”
弦夜嘴角翘起,双眼在司云和芸凰之间扫视。
“嗯?酸味?”
芸凰被两人的话语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巧的鼻子不断耸动,嗅着空气中的气息。
“没有啊.....”
.........
“伟大的旧日之主,不可名状的伟大之主。您卑微的仆人早已恭候多时,血肉祭品已经准备完毕,敬请享用。”
一群身着黑袍的人趴在巨大的祭坛之前,四周漆黑一片,昏暗的火光照耀下,似乎是在某个地下洞穴。
中间摆放着猩红的尸体,男男女女堆积成山,各种牲畜四处摆放。
开膛破肚,内脏都给掏出来摆在地板上。
按照特定的线路组成一副仅仅是看着就让足以普通人失去自我的图案。
祭坛另一头巨大的石门巍峨耸立。
上面刻画着无数的触手和眼球构建而成的怪异图案。
黑袍人身体扭动,从袍子里钻出几条触手像虫子一样扭动。
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