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声惊叫之外,之后便是闷闷的哼声。想来也是怕引来人,这才捂住了自己嘴巴。
苏云染回头推了推梁鹤祯:“不出去看看吗?”戏都开演了,他们不出去表演一个现在捉贼是不是有点对不起那老鼠夹?
“不用着急,且听着。”他说着起身披上了外衣,顺便帮苏云染递过衣服。这会的功夫,已经听见院子里傅绵娘的大嗓门。
“抓贼啦!打死你个贼子,半夜三更偷到老娘家里来了!看我不打死你!他爹,快拿竹筐把他框起来!”
院子里一阵闹腾声,苏云染扶着梁鹤祯终于出房门:“爹娘,是家里进贼了吗?”
月光昏暗,院子里又没有点灯,傅绵娘是对着那人一顿乱打乱踢。苏云染也是佩服了,都被打成这样愣是不肯出声。
梁二海将地上的人框了起来,傅绵娘喊到:“他爹,你快去请村长过来!我都是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跑到我家来偷东西了!”
梁二海更要出门,就听见蒙氏尖锐的叫喊声:“干什么呀!你们,你们快把人放了!都是自家人这是干什么呀?”
蒙氏一路小跑从隔壁跑了过来,梁鹤祯与苏云染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笑。
看来这个被打的人不出意外就是他三叔了,三婶负责望风却没有想到梁鹤祯会在厨房里外都放了老鼠夹。
东西没偷到反而被抓了个现行,偏偏傅绵娘的风格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先一顿打。蒙氏见丈夫死不吭声,就知道他是在找机会跑,所以她也就忍着不吭声。
可现在再不吭声可就不行了,傅绵娘要去找村长来那可就是家丑外扬了。村长知道了,可不就等于整个上河村都知道了吗?脸面还是要的,让大家知道他们偷东西偷到自家兄弟头上,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混了?
苏云染故作意外:“三婶?这么晚了,三婶怎么跑我们这边来了?”
梁家不分家但分院子,四间院子有篱笆隔着,很显然蒙氏是爬篱笆进来的。
蒙氏也顾不上自己丢脸不丢脸了,看着地上被抱着头蜷缩在一起的丈夫,蒙氏望地上一扑就哀嚎起来:“孩子他爹呀,你……你说你喝多了怎么就跑到这边来了!”
苏云染措手轻笑,蒙氏还是有点脑子了的。喝醉的人误入你家地盘,这这么能算偷呢?
梁二海是真的懵,他还以为是家里真的进贼了。他燃起火把往前一凑,竹筐里的粱三海终于抬起头来。虽然身上没少被打,但他至少护住了脸。
梁二海也明白了过来,嫌弃地看着他道:“老三,你大半夜跑到我家厨房拿什么?”
粱三海抱着胳膊韩喊疼,蒙氏红着眼睛冲梁二海道:“他二伯你这是什么意思?老三就是喝醉了出来找水喝,喝醉的人迷迷糊糊地就跑到你们这边来了。你们打人之前就不能先看看吗?把自家兄弟打成这样,我们上哪说理去!”
蒙氏突然萌生了另一个计划,人不能被白打不是?她就反咬一口,让二房赔偿!
蒙氏这个念头刚起,苏云染也发觉了她计划的苗头。她走过去嗅了嗅,粱三海身上可半点酒气都没有。
她转头冲梁鹤祯道:“相公,你去问问奶奶三叔喝醉了大厨房有没有解酒汤?”
蒙氏不解她的用意,但下意识还是要去阻止:“用不着!这么大半夜的就不要去吵醒你奶奶了。”
苏云染语气慢悠悠道:“嗯,三婶说得有理。那爹爹还是去吵醒村长吧!问问村长家有没有醒酒汤。”
不仅梁二海懵了,就连傅绵娘也不明白她的用意。蒙氏依旧不解,但一听要找村长她猛地摇头起来:“疯了吗?大半夜的去找村长做什么!你三叔只是喝醉了不打紧,打紧的是这一声伤啊!伤得这么重,还怎么干活呀?”
蒙氏与粱三海抱头痛哭起来,丝毫没有感觉两人在被人围观。
傅绵娘最是看不惯她那做戏的样子:“大半夜的哭丧呢?要哭回你们院子哭去,别在我这哭晦气。”
蒙氏也是一口怨气堵在胸口:“傅绵娘你还有么有一点人性了?你们一家把老三打成这样,你们就半点都没有愧疚吗?我告诉你们,老三的伤势没有五两银子治不好。”
苏云染点点头:“嗯,三叔这伤的确是不轻。”
她话音落下一时之间众人都不明白她到底向着哪头,她随即一笑又对梁二海道:“爹爹,还瞧不出来吗?三婶这是要我们赔偿呢!那还等什么,快去把村长、族长都叫过来。”
梁鹤祯忍不住轻笑,蒙氏难以置信地看着苏云染:“家丑不外扬你不懂吗?”
苏云染一脸无辜:“我懂啊,但我更懂有人大半夜上我家偷东西,然后被逮了个正着就硬说自己喝醉了。啧啧,这袋面粉是自己长腿了,怎么就跟着三叔跑厨房外面来了?”
蒙氏指着苏云染吼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们装醉来偷东西?”
苏云染一本正经地摇摇头:“自信点,把怀疑去掉。”
蒙氏被话噎了,不能让外人知道,可她又不想就这么吃了个哑巴亏。怎么办?蒙氏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却听见蒋氏气得发抖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半夜的,一个个不睡觉在吵什么!”等蒋氏走近一看小儿子被打得一身狼狈她不干了。
“这……我的儿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你们,你们给我说清楚,这而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种时候蒙氏当然要充当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