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辉看到张天睿唉声叹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对他来说,五百万只是小意思,事情没有办成,才是他最担忧的。今天已经是星期四,如果不能在明天之前,坐实朱代东“贪污受贿”的行为,就没办法阻止下个星期一朱代东主持的地下排水系统招标大会了。
“你马上亲自去一趟银行,只要事情办好了,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要不然,哼!”周朝辉重重的冷哼了一句,只要能让朱代东被立案调查,不要说一千万,哪怕就是花二千万、三千万,他也在所不惜。现在问题的本质,不在于张天睿的助理,是否携款逃跑,也不在乎那五百万是不是丢了,只要能把钱存进朱代东的户头,多花几个五百万,他都是不会在乎的。
“好。”张天睿的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直到他拖着箱子走出房门的时候,他才猛然醒悟。论胸襟、论气魄,自己跟周朝辉相差太远了。自己一直只想着这五百万的损失,却忽略了事情的本质。只有让朱代东快速被纪委调查,这件事才算是办好了。至于那五百万的损失,根本就不算什么。
自己只是把目光放在那五百万上,而周朝辉却把眼光一直放在朱代东身上,一个人的成功有多大,跟他的眼光有多远,是成正比的。
离开酒店之前,张天睿又给助理打了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这个王八蛋,你就算卷款跑掉,现在也可以知会一声吧。不接电话算怎么回事?手机丢了?还是来电没有听到?
五百万的现钞,足有近百斤重,虽然旅行箱下面有轮子,可是张天睿拖起来还是非常费事。而且他去存钱,还不能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去,他还得简单的化一下妆,戴个口罩什么的。当然,就算是真被人认出来,他也不用担心,受贿是重罪,行贿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特别的规定,也要判刑。
可是让张天睿没有想到的是,这五百万想要存到朱代东的银行卡里,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光是那五百叠钞票,银行里的营业员,先要用机器点钞,还要手工点,一遍复一复,机械的重复着,五百叠钞票,没有二三个小时,根本就拿不下来。
现在张天睿觉得自己可能错怪助理了,现在如果有人给自己打电话,恐怕自己也是没有心思去接听的。他心里暗怪,银行的办事效率实在是低。搞不好不但助理的那五百万存了进去,自己的五百万同样也存进去了。只不过现在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怕就是多浪费五百万,只要能把事情办好,周朝辉那边也能交待得过去。
但是仅仅过了二十分钟,张天睿的想法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银行把他要存的钱全部退了出来,他正想发火,可是转身一看,身后站着几个人,看到他们身着jing服,他心里猛地一阵发凉。他想不通,为什么jing察会来得这么快,难道古南省有规定,给人存钱五百万,就要jing察来护卫?
“你叫什么名字?”路留时威严的问道,他今天已经向全市所有的银行和金融单位发出协查通知,有任何人向朱代东的户头里存钱,都要通知公安局。如果数额巨大,更得向他亲自汇报。
在两个小时之前,他已经接到银行的通知,抓到了一个人,正提着一旅行箱的钱,准备存到朱代东的户头里。他正在公安局亲自审讯,没想到这边的银行又打来一个电话,说还有人在存钱。他一看到那个一模一样的旅行箱,就全明白了。
“我叫什么名字跟你有什么关系?”张天睿冷笑道,一个小小的jing察,还不放在他眼里。
“那你又在干什么呢?”路留时问。
“我在干什么,跟你也有关系?”张天睿冷笑道。
“老实点,你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清楚,来人,还走!”路留时懒得跟他废话,这样的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到了局里,一上手段,什么都招出来了。
看到对方不再跟他说什么,只是把他亲自写的存款单从柜台里拿了出来,又提着那只旅行箱,准备把他连人带钱一起押回了公安局,张天睿这下才真的急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是合法公民,到底犯什么罪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张天睿气急败坏的说。
“合法公民?合法公民会提几百万到银行去存给别人吗?我告诉你,你的事我们早就掌握了,现在你最好老实点,要不然后果很严重!至于你是什么身份,我相信到了公安局,自然会查明白的。”路留时威严的说。
“什么?难道……”张天睿大惊失se,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助理不接电话了,敢情也是被公安局给抓了进去。
“你知道就是,一出手就是五百万,你们出手可够阔绰的。”路留时冷笑道。
看到自己手上冰冷的手铐,张天睿羞愧难当,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当众羞辱过。以他的身份,不管去哪个公安局,不都把他当所上宾对待?
周朝辉直到下午才知道张天睿跟他的助理都进了公安局的消息,他一直在楚都大酒店的房间里,下午田海洋的秘书给他打电话,他才知道上午的事情,张天睿这个混蛋,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他的一千万,现在不但没有存到朱代东的户头,反而他派去的两个人,全部进了公安局。现在就算是他,也很有可能被公安局以涉嫌诬陷被抓起来。
原本周朝辉要晚上才准备去拜访田海洋,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提前进行。如果他因此贿赂官员,被楚都市的公安机关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