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拉风告诉史霄灼,要真诚。可是对真诚的理解,每个人都不一样。而且最要命的是,既可以理解成正面,也又可理解成反面,而且史霄灼不好问的太过详细,朱拉风这样一说,他反而更加糊涂了。
史霄灼掐着时间去的县委,听到他的来意后,黄彬很礼貌的拒绝了他,朱书记并不会随便去赴别人的宴会,特别是像史霄灼这样的人。
“黄科长,能不能向朱书记请示一下?我已经把菜都订好了,如果朱书记不去,多浪费啊。”史霄灼说。
“史老板,这恐怕我无能为力,朱书记晚上已经有约。”黄彬坚定的说,如果什么人都先把菜点去请朱书记,那就算朱书记有十张嘴,一天也吃不过来。
“那能不能见见朱书记?”史霄灼退而求其次,问。
“我请示一下吧。”黄彬看了看时间,只有几分钟就到了下班时间,对上下班时间,朱书记分得很清,他就算自己加班,也尽量不想让下面的人陪他一起。
原本朱代东是明天上午才接见史霄灼的,既然他现在到了,朱代东也不想让他跑第二趟。之所以一定要见见史霄灼,朱代东只想知道一个问题。
“你的公司能保证芙蓉县地下排水系统的质量和工期吗?”朱代东看着史霄灼问,只要史霄灼的公司能做到这一点,哪怕工作稍微贵一些,他也不会再作声,这毕竟是刘敏和肖冠插手的工程,如果一个县长和县委副书记连这点权力都没有,恐怕别人就会说自己这个县委书记太过霸道。
“当然能保证,如果不能按照县里提供的设计规划去施工,我哪敢来接这个工程?”史霄灼憨厚的笑了笑,说。
“如果做不到,怎么办?”朱代东的耳中一阵刺痛,他之所以要见史霄灼,要问的就是这一个问题,只要质量没有问题,哪怕工期长一点,价格高一点,他也没有意见。但是现在史霄灼却口是心非,这让他很恼怒。
但朱代东的脸上不会表露出异常,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如果心里想什么,脸上马上就表露出来,早就被划到不合格那一类当中去了。他同时也很好奇,史霄灼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刘敏和肖冠都推荐他?特别是肖冠,上午史霄灼打电话给肖冠,朱代东坐在办公室里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两个人之间说话的语气很随意,比刘敏与史霄灼之间的关系要好得多。
“怎么可能做不到呢?我的公司可是有资质的。”史霄灼迟疑了一下,才坚定的说。
“口说无凭,地下排水系统是建在地下,虽然看不到,但更需要保证质量,在施工前期、中期、后期,县里都会派出相关的监督员,同时为了保证质量,县里计划把设计者,来自德国的布丽塔请来监督和指导施工,你也清楚,德国人是最古板的,哪怕一块砖不如她的意,都会要求返工。”朱代东说,事实上对于地下排水系统的质量监督他还没有一个可行xing的计划,这样的质量监督再像现在公路改建那样,显然是不妥的。
在公路改建过程中,住在公路两侧的群众可以在空闲的时候去充当业务监督员,但在地下五十米的施工队伍中,想要监督,就必须是全职的。而且这样的监督,对于相关专业的知识,要求更高,不是说随便培训十天半个月就行的。
而且像这样的地下排水系统,一旦出现质量问题,也许要几年甚至是十几年之后才能发现,到时整个排水系统都在使用之中,再要返工,损失将难以估量。刚才朱代东对再次邀请布丽塔来芙蓉县,也很是心动。德国人的刻板,更多的时候是一种美好的品质。
“朱书记,没有必要把场面搞得这么大吧?”史霄灼悄悄吞咽了一下口水,艰难的说道。
“这只是小场面而已,史老板,我想问一下,贵公司的报价是多少?”朱代东问。
“经过与县z fu的艰难谈判,最终定在五千五百万。”史霄灼说,一开始他的报价只有四千五百万,但随着各种支出越来越加剧,他的报价也越来越高,那个设计方案他看过,经过公司的专家一起研究之后,如果要全部按照设计上的方案来搞,光是净成本,就得二千六百万以上。
而这二千六百万,其实还不包括有些需要特别定制的耐火水泥砖,和地下一些旅游景点的施工,像这样的特制材料,都必须从外地专门生产,成本又会比一般的要高出一大截,他算过,如果只按照芙蓉县三千万的报价,他也就是赚点人工费用,根本就不能算是赚钱。因此,报价四千五百万,是他按照惯例报出来的,但后来肖冠向他提出来,有很多人是必须要打点的,而且个个胃口都不小。芙蓉县接连几个大工程,都没能让那些人沾点光,都把目光盯向了地下排水系统呢。
许多人都有相同的想法,地下排水系统是在地下,就算工程的质量差一点,谁又会斤斤计较?只要这套地下排水系统在二十年之内不出问题,对上对下就都能有所交待。而且史霄灼也信誓旦旦的向肖冠保证,只要找他的公司施工,三十年之内如果出了任何问题,他提头去见。当然,布丽塔的设计方案至少要保证五十年,经过简单维修后,要保证一百年以上的使用时间,史霄灼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五千五百万?这个工程签了合同吗?”朱代东被吓了一跳,布丽塔给出的合理价格是三千万,可到了史霄灼手中,却成了五千五百万,这多出来的二千五百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