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哥,咱两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咱伊田两家要做一辈子的亲家,永不分离的亲家。”伊礼贤双手紧紧握着田坤禾的双手,老泪纵横、泣不成声道。
当田坤禾按照亲家公的意思,用两个孩子的抚恤金,购买了两匹白色的骏马,一公一母。
他骑着自己的老马牵着两匹白马,来到田草和伊郁心的坟前转悠几圈后。
这晚上,广仁乡的田坤禾和伊宁市的伊礼贤都做了个梦。
他俩都梦见一脸灿烂笑容的田草和伊郁心,每人骑着一匹白马驰骋在辽阔的乌孙草原。
这一夜,两个年龄过百的汉子都哭醒了,泪水打湿了枕巾。
伊礼贤捂着发疼的胸口无声地抽噎,妻子萧安知道丈夫这是想念女儿了。
田坤禾披件衣服走出屋子,来到马厩前,用鲜草喂着两匹白马,对着两匹白马柔声嘟囔道:“心儿,草,你俩托的梦,爸爸收到了。”
在随后的岁月里,广仁乡其他农牧民家的马匹在田地、在草原驮着沉重的东西,干着繁重的托运劳动。
而田坤禾家的这两匹白马,被田家人呵护备至,这两匹马从未被人骑过。
在田坤禾心里,他把对儿子和没过门的儿媳的思念和情意,全部寄托在这两匹富有灵性的白马身上了。
随着经济的发展,各族农牧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张花的裁缝铺生意越来越赶不上从前了。
广仁乡近两年,一下冒出了五六个裁缝铺。
由于张花裁剪的衣服样式古板老式,许多年轻人都不在她的裁缝铺裁剪衣服,张花也只能做些中老年饶衣服。
儿子田石头娶邻一生产大队王胖子的三女儿王三。
王三的个头随她父母了,一米五的个头,外貌长得很精明,由于她个头,话多,从就有个绰号“麻雀”。
麻雀在王胖子家养育的四个女儿中,是最精明、最乖张的女孩,心眼多不,还自私自利。
虽王胖子家的脾气暴些,可也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不知这麻雀随谁了,斤斤计较,鬼心眼多,被街坊四邻戏称“只长心眼,不长个头”。
张花跟儿媳妇麻雀相处没多长时间,就发现麻雀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儿。
她心里开始惶恐起来,有这样一个不是善茬的儿媳,自己今后的养老问题还真是麻烦。
因为儿子田石头对媳妇是唯命是从,麻雀让他向东,田石头不敢朝西看。
在跟儿子儿媳生活一段时间后,张花和麻雀发生点摩擦或口角。
万万没想到,田石头不分青红皂白,对着年迈的妈妈一阵子训斥,一味得纵容自家媳妇对着张花颐气指使。
没办法,从不愿吃亏的张花,只好憋屈地搬进了自己的裁缝铺,一个人过起了日子。
对于田石头不善待老母亲的事,田坤禾也没力气和心思管教了,儿子田草两口的离世打击得他已经身心憔悴。
田石头从在家里是窝里横,可是出了家门,被人欺负的大气不敢出。
田石头家的25亩口粮地跟张忠明家的15亩地搭界。
张忠明家的口粮地在南边,田石头家的地在北面,中间有个大约一米的埂子,是两家田地的界限。
张忠明是广仁乡出了名的偷奸耍滑的懒汉,对于自家的田地也不上心。
这夜里,轮到他家的15亩地玉米浇水了。
他扛着铁锹磨蹭着来到田地头,借着夜晚的星空浇了半晚上的玉米。
他边浇水边纳闷,今夜咋感觉自家的玉米地多了呢。
凌晨五点,浇完水后,他扛着铁锹回家休息。
第二下午,他骑着自行车来到自己的田地,来看看自家玉米地,一晚上的水浇得咋样。
可是到了自家地头,他一下子愣住了。
咦?!昨晚自己可是忙活了大半夜,这水都流到哪里去了?
怎么自家15亩玉米地,干涸的裂口子了,玉米叶子蔫头搭脑地,显出灰青色。
张忠明纳闷地朝北面走去,看着田石头家的玉米地湿漉漉的。
这才明白,原来,昨晚他浇水走错霖头。
看着这一幕,张忠明气呼呼来到田石头家找茬。
在家的田石头还不知道,自家的玉米地被张忠明浇了。
俩人争吵后,撕扯着来到地头,看着自家湿漉漉的玉米地,田石头心底偷笑。
从不吃亏的张忠明让田石头赔水。
田石头一听,妥协道:“行,正好明轮到我家浇水了,你就用我的水浇你家的地吧。”
看着田石头离去的背影,张忠明不依不饶道:“不行,你得给我浇水,昨晚上你家的玉米地是我浇的,我不能白开给你劳动。”
田石头停下脚步,转身指指玉米地露出的一片一片的干燥地面,撇着嘴嚷嚷道:“就你这浇水的水平,还让我给你家浇水,没门,你要是不愿意,咱俩就到村委会评评理去。”
也不嫌丢脸的张忠明,还真拉着村干部前来评理。
看着田石头家这被张忠明浇得半干不干、半湿不湿的玉米地。
分管水利工作的村干部亚森江道:“行了,张忠明,你晚上浇错庄稼了,挨不着人家田石头啥事,人家田石头把他的水让给你,就算是补偿了,你看看你浇水的水平,哎,你是广仁乡土生土长的农民吗?!”
这些年,广仁乡的农民有两个之最,每年庄稼产量最高的是田坤禾家,他家的玉米产量每亩地从未低过600公斤。
而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