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歪理,刘一飞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夺门而出,飞奔在去往刘家祠堂的路上。
“一飞,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路上,刘一飞来不及抬头看呼叫他的长辈是谁,再次加快速度。
刘老三看着奔跑在山间小路上的刘一飞,心里暗道:一飞平时不这样啊,是不是打击过头,得了癔症?
刘一飞可没时间管刘老三怎么想,他的一门心思已经在刘家祠堂那本皱巴巴的破书上了。
没多久,气喘吁吁的刘一飞来到那青砖青瓦四个鎏金大字的刘家祠堂。
“嘎吱”一声,大门打开,刘一飞来不及休息片刻就一脚跨进了祠堂里面。
或许是很少开门的缘故,祠堂里面有些阴冷,刘一飞不禁打了个哆嗦。
“哈,还在那里!”刘一飞拍了拍胸口,目光直勾勾的定在刘邦灵位下方。
虽然迫切想翻看那皱巴巴的破书,想要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想,但作为一个读书人,刘一飞还是记得礼法的。
刘一飞虔诚的跪在祠堂中间蒲团上面,双手手心向上,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
“砰砰砰!”
三声过罢,刘一飞站起身来,双手合十,身子稍稍前倾,嘴上念念有词:“老祖莫怪,晚辈打扰先辈实属无奈,家父家母至今生死未卜,一飞自当发奋图强,早日扫除山中野兽,为父母报仇雪恨。
刘一飞虽觉得父母尚在人间,但那也只是希望,父母是否健在,这一切都是未知数。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刘一飞双眼变得通红,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刘一飞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再次向着先祖们的灵位说道:“晚辈自知资质平庸,故想另辟捷径,一举成仙修道!”
另辟捷径,一举成仙修道这几个词说的格外重。
三叩首之后,刘一飞来到刘邦的灵位前,灵位下那本皱巴巴的破书依旧在。兴许是常年未打扫的缘故,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噗!”
刘一飞用力吹了吹如获至宝的破书,霎时间,细细的尘土在空中飘扬。
刘一飞顾及不了那空中飘散的尘土,目光紧紧地定在书封上面。
书封虽然有些破旧,也不知道是何字体,但刘一飞依稀能够认识那上面的字。
“刘氏族谱”右下角的落款刘邦。
看到这,刘一飞脑子“轰”的一下,嗡嗡作响。
“靠,什么破书,亏我还以为是修仙秘籍呢!”原以为自此能够踏向修仙之途,不料把腰闪了,竟然是族谱。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刘一飞已经顾及不了自己读书人的形象了,咬牙、跺脚、骂骂咧咧起来。
“欺人太甚!”刘一飞咬牙切齿道,恨不得将那《刘氏族谱》撕成粉碎,以解心头只恨。
要是刘邦此时还在的话,肯定会说“不肖子孙,老夫怎么得罪你呢?这族谱又不是老夫让你看的!”
半响,心凉了半截的刘一飞才回过神来。
这一次的打击,无异于在沙漠中寻找水源,水源就在眼前,却只是海市蜃楼。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刘一飞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转身走向蒲团,跪拜,叩首一气呵成(虽然生气,但刘邦毕竟是先祖,礼数不能废)。
“嘎吱”一声,刘家祠堂关闭大门。
打击过后的刘一飞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毫无精气神。
回到家中,刘一飞随手将“刘家族谱”往地上一丢,上床睡回笼觉去了。
躺在床上,刘一飞久久不能睡去,都不知道在床上滚了多少个来回。一想到那修仙秘籍变成了刘氏族谱,就气不打一处来。
睡觉已经成为奢望,刘一飞索性一骨碌的起床,捡起那自己随手丢弃的刘氏族谱。
“咳,就当是消磨时光吧!”刘一飞喃喃自语。
再次拿起《刘氏族谱》,刘一飞虽然还是有些失落,但也有了些释然,已经将这本自己寄予希望的书当成了故事会,用来打发百无聊赖的时光。
依旧是那不知名的字体,刘一飞能够确认的是刘邦老祖的字写的很丑。
难道传闻是真的?世人说自己的先祖刘邦就是个流氓出身,莫非这些都是真的?
虽说字写得不好看,族谱中仙人事迹倒是挺精彩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一飞依旧看着那《刘氏族谱》,或喜或悲。
“啊!”
刘一飞伸了个懒腰,左右摆动下脖子。
“咔咔”两声脆响。
随后刘一飞再次埋头看《刘氏族谱》,直到一个时辰以后,族谱翻到了最后一页。
“咦,最后一页怎么有点不一样?”刘一飞有点惊讶。
最后一页的纸张和之前不一样,摸着竟然有点冰冷的感觉。刘一飞拿着《刘氏族谱》仔细端详,除了书的纸质不一样,手感不一样,并没有发现其它不同。
“我可能是得了癔症了吧!”
刘一飞苦笑说道,随后才把目光转向书中。不看不要紧,一看可把刘一飞惊得外焦里嫩。
书上赫然写着:兀那小子,我是你祖宗刘邦,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
刘一飞的确很意外,这哪里是个先祖该说的话,这和山野之中的市井小民有何区别?一边摇晃下有些眩晕的脑袋,一边暗自悱恻。
“还真是个异类!”
“咦?这是刘邦老祖?他怎么将自己写上去了?”惊诧中带着希冀,眼神再次燃起希望之光。